後來才知道,由於我這個做著“月底算賬”美夢的“甩手大掌櫃”有機可乘,是那個跛腳的三十歲川籍廚師隱匿了店裏的真實收入,並將其揮霍了。
這位廚師似乎對嫖女人頗有興趣,據服務員反映,每天飯店關門後,他經常都要打扮得油光水滑,換上他那套時興的、袖子長的快耷拉地的冒牌“高爾夫”西裝,還特地擦點“百雀鈴”之類的香脂,懷揣當天店裏的營業款,一瘸一拐的打車飛馳到著名的“三旅社”去一暢其欲。
早年的“三旅社”是一個隱晦的符號,上得樓來,是一拉溜敞著門的小房間。每間都有一位中青年的“失足婦女”,對著房門做著織毛線類的手工活,有人經過,她們則會動下眼皮,這一瞥是要命的,沒有一個男人會抗得住。
跛腳來此是因為這裏“物美價廉”,他選的是往往是“快餐”,一暢其欲後丟下幾十塊錢,人家還頻呼謝謝,帶著舒暢的心情,跛腳想:該補補腎了。
跛腳一瘸一拐來到那家據說是“世界馳名”的“玉龍大酒店”去品享一頓美食,然後以闊少身份去歌舞廳要個包間,拉幾個小姐吼一通巴蜀版的黃家駒名曲,夜深再一瘸一拐的鑽回他的狗窩睡覺。
別以為人家麗江沒西餐,“媽媽傅”就很有名。
“媽媽傅”是一位麵目慈祥的老婦開的,她一頭天然的栗色頭發,白皙的皮膚,臉上帶著可人笑容,這在民風生硬的麗江猶如大海撈針。
這種和式的老婦人形像使一些洋鬼子大為感動,他們完全拋棄了本來是來吃飯的事,對這位慈祥的老婦讚頌不已,使得全世界都知道了麗江有個“媽媽傅”。
至於她的早期“西餐”,則委實不敢恭維,試舉例一。
剛到麗江,我來到如雷貫耳的“媽媽傅”,叫了一客“煎土豆條配煎蛋”,良久“媽媽傅”客氣的走過來,用生硬的麗江普通話問我:“你說的土豆我們這裏沒有呀”我說:“滿大街不都在賣嗎?”她還是不明白,連聲說:“磨居!磨居!”(納西話:沒有)我急了,跑到廚房拿個土豆跑出來。
“啊,是洋芋”“媽媽傅”轉身走了。
不一會,我要的“西餐——煎土豆條配煎蛋”,端上來了,但很使我錯諤:那是一盤青辣椒炒土豆絲,上邊蓋著一小堆炒糊了的雞蛋!
我哭笑不得。
可想而知那幫洋鬼子是怎麼吃下“媽媽傅”與他們家鄉大相逕庭的那些“西餐”的!
不過,聽說後來“媽媽傅”得到了不少洋鬼子的點化,還是做出了地道的西式飯菜,並一路殺到了昆明。
我的飯店夢破滅後,又萌生了新的念頭,然而最終結局竟比開飯店還慘烈,今天看來,恐怕是有一種詭異的東西在作祟,這些一波波詭異而恐怖的事情且容後麵詳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