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輕的目光在東邊的五十六位三等鏢師裏掃蕩,過了好一會兒,眼角微微掙紮了一下,下定決心的輕舒一口氣,揚起右手指向人群的某人命令道:“宋針,你來和陳新比試。”
東邊的三等鏢師們輕輕地倒抽一口涼氣,一個人或許聲不大,五十五個人一起來,聲音自然不小。
那位威嚴中年人探過半個身子,對胡槐說道:“胡兄,宋針是什麼人,為何你的人會發出這般聲音?”
胡槐笑了笑,笑容透著三分假,低聲說:“宋針啊,是從一等鏢師倒退回三等鏢師的,他的武功還在袁輕之上。要說他為何會降級,原因還要追述……”
“原因是什麼,我不想了解,如果這人有實力,可否交給我。”中年人欣賞的看著緩緩起立的宋針,打斷了胡槐的話。
“這個……當然是可以,”胡槐猶豫了一下,最後又把心中的顧慮說了出來,“不過,這需要征求他的意見。如果他不喜歡,十把刀夾在他脖子上也不會跟人走的。”
“那我試試,先看這場懸殊的比試。”中年人的麵上露出一絲淺笑。
宋針,個頭不高,還不及陳新高呢!不胖不瘦,一雙三角眼看不出任何欣喜厭惡,倒是他身上的穿著在所有人裏麵也算別具一格。初春時節,宋針赫然穿的是一件無袖勁衣。
“在下宋針。”宋針簡單地和陳新打著招呼,又問:“你用什麼兵器?我沒兵器會打死人的。”陳新聽了,腳下一軟,立時跌倒在比武台子上。
妙齡女子再一次咯咯而笑。
仿佛渾身武無力地站了起來,陳新臉上已有微汗,對宋針說:“我、我是山山裏砍柴的,就就給給我一把柴柴刀吧。”
宋針隻是往東邊坐席看了一眼,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立即跑向西跨院的兵器庫房。不一會兒,一把大刀和一把劈柴用的大柴刀送了上來。
“嘿嘿,果然是城裏好,柴刀都這麼好。”不知怎麼的,陳新手裏有了柴刀,不像之前那麼怕了。
“開始!”袁輕的一聲大喝,打響了第二關考核的序幕。
陳新起初不敢動,雙手死死握住柴刀刀柄,清澈的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宋針。然而,宋針鬆鬆垮垮地站在那裏,嘴角顯出不屑的意思,過了五息六息,他伸手左手,比劃了一個過來的動作。
陳新的雙眉抖了抖,喉間滾動一下,還舔了舔嘴唇,沉重地呼吸三下,猛地大叫一聲“啊!”,舉起柴刀猛衝過去。雙腳在木質比武台上蹬出咚咚咚的打鼓聲,宋針恍若未聽見,身子輕盈左右飄忽,幅度越見越大越來越快。
“啊。是宋大哥的晃悠身法!”有個三等鏢師激動的大喊。
“看刀!”招是陳新先發,而宋針在柴刀臨身的刹那,揮出大刀,刀身在晨光中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朝陳新的肋間砍去。
“啊!”陳新嚇得大叫,柴刀啷當落地,整個人兒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