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酒一塵緣1(1 / 2)

自序

人類很偉大,但有時也很渺小,甚至無奈。

譬如說,作為生命主體的你我,對於生死就不能自主。生死,絕不是你我可以自主決定的,沒有人在這方麵能有所作為,隨心所欲。它是在某一個特定時刻,由我們看不見的上蒼所主宰決定的。

有人或許會說,吾等雖死不知何時何地,然,生取決於父母也。此無非是說父母在交合之中產生了你我。依吾之愚見,這似乎是斷章取義,有些偏頗。我並不這麼看。

生命的造化,本就是如此地奇妙而神秘。在塵緣未起時,誰也不知道,這分緣會發際於哪一時間刮過來的哪一疙瘩雲彩,會成形於哪一空間降落的哪一滴雨腳。父母作為子女的載體,隻是給了我們新生的機會,可我們能不能抓住此等機會,成就自我卻很難講。假若說,在這個多少具有機遇、機會、機緣,甚或偶然性或偶發性的時間段裏冷丁凝聚成形了,珠胎暗結,十月期滿,小生命一旦呱呱落地,生死已定,接下來的人人事事,是是非非,都由了你我卻又由不得你我。

人,作為個體,都是唯一的;作為群體中的一分子,卻又是從眾的,猶如汪洋大海中的一滴水。

當你我同塵世締約,來到人間,某種程度而言,這便是一種緣,天地造化父母之緣。這種所謂的緣,除了父母之外,是否還有神及神外之力的因素,至今人類尚未完全明了,甚至還處於蒙昧無知的混沌階段。為此,無數的智者先賢們正在苦苦的思索,追尋答案。

每個生命都有其本身的因,亦有其應有的果——正像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一樣,似乎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早有定數,早有安排。

那麼,是否可以這樣理解:芸芸眾生中的你我都是因果之下父母造就的產物,降臨到這個世界上,注定要與這個家庭、這個家庭所有的社會關係、生態環境及周遭的一切的一切,發生有意無意間的關聯。既受其影響,反過來又有可能影響於他們。終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相對圓滿,相互融合,自成一體。這便就成了你我的社會關係,人生閱曆以及生命的主旨內容?

那麼,是不是可以這樣推理:因為紹興是酒鄉,是連空氣中都彌漫著酒因子芳香的吾之故土,所以,一切與酒有關的酒趣、酒典、酒俗、酒史等俯拾皆是的酒之事體,我均能朗朗上口、信手拈來,塗抹於紙上便是一篇篇透徹酒香的文字?再進一步推論:酒鄉紹興由此而衍生出的酒文化,更是源遠流長,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是故,生活在斯地斯城、細胞被酒因子浸淫、連血液中都流淌著酒因子的我,噴薄而出那些酒鄉酒情之酒文字,那自然是再正常不過的了,確實不足為怪。

那麼,是不是可以給出這樣的答案:因酒,而有了我的“酒趣童年”;因酒,而有了我的“沉醉酒鄉”;因酒,而有了我可敬可愛的“我的師父”;因酒,而有了我如今的“跑部進京憶當年”;因酒,而有了我事隔多年後、回味依然甘醇的“七七年高考前後的那抹酒香”;甚或是因酒,而有了我的父親、母親、奶奶以及外婆、舅舅們一個又一個鮮活的“酒模特”,有了我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文章素材酒之係列文字?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蒙昧混沌之中,我無法理清思路,也無法給出確切的答案。我隻知道,我生在酒鄉,長在酒鄉,工作在酒鄉,奮發在酒鄉,這一輩子,我是走不出也不願走出生我養我的這塊故土——酒鄉紹興了。我生性靦腆,偏愛紹興酒,偏愛我的家鄉紹興,是一出生就愛上了的,這麼些年過去了,我愛它們愛到了骨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