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可白知道他是說笑,微微點頭回應,等待他的下文。
祁鳴說道:“你應該知道,陣師哪怕強如神陣師,對敵時困敵為先,與同等級的修行者相比,自保能力堪稱第一,但對於進攻多少有些疲軟,這也是陣道修行不討喜的根本原因。當然,對於那些於陣道有天賦或有興趣的人來說,比如說你,那就另當別論了。”
祁鳴看了看麥可白左手上的手套,繼續說道:“劍道與陣道堪稱修行的兩個極端,一個自保第一,一個破敵為先。劍道以速度見長,威力全在於高頻率的劍鋒傷害,我想在官清渚的竹牢中,你已領略過飛劍的速度和威力。”
“按常理來講,飛劍造成的傷害屬於真實的傷害,跟你用刀砍傷別人是相同的。隻有那些天人境以上的大修行者,才會或者說習慣以劍氣攻擊他人,劍氣造成的傷害與釋放飛劍沒有太大的區別,而且要隨意瀟灑很多。”
“官清渚作為劍陣雙修,天賦異稟,但境界並不高,隻有玄妙上境,按理說他想殺死你很容易,隻需要釋放飛劍即可。但他似乎不想泄露自己的秘密,或是不想讓你死的太明顯,於是舍棄真實的飛劍,以虛幻的竹杖擬成飛劍,由於境界不夠,飛劍的傷害遠遠不足,所以你才逃過一劫。”
麥可白眉頭輕皺,他知道祁鳴所說不是虛言,那麼對於自身承受限度的評估便大打了折扣,看來普通武者與修行者之間的差距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巨大,那麼在三大財閥對馮家虎視眈眈,隨時有可能發起圍剿的形勢下,想要在這場鬥爭中發揮作用,甚至拯救馮家於大廈將傾,那麼自己勢必要迅速提升能力,變成強者。
麥可白做著仔細的思考和打算,祁鳴亦思緒如飛,想著一些事情。
作為馮家三大供奉之一,他對馮家所處的境地再清楚不過,三大財閥結成聯盟伺機而動,一場風雨即將來臨。而從與馮遠山的談話中可知,麥可白似乎才是馮家的真正繼承人,他雖不知麥可白與馮家到底有何種緊密的關係,但以他對馮遠山的了解,一旦衝突爆發,保護麥可白和馮嘟嘟必然是不可避免的要務,那麼對自己真正的老板的保護便要放鬆甚至停止,這是他極其不願看到的事情。
那麼,為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最快捷最有效的方法便是幫助兩個孩子迅速提升自保的能力。
兩人不約而同地打著相同的心思,當最後一縷思緒飄飛腦海的時候,二人相視一笑,並非發覺了對方的心思,而是對短暫沉默的尷尬試圖化解,而且成功奏效。
祁鳴輕咳一聲表示歉意,看了一眼麥可白平靜的臉龐,說道:“官清渚的虛擬飛劍威力比真實飛劍小上很多,但它畢竟是飛劍,所以對你造成了傷害,同時它又是虛幻的精神上的攻擊,所以那些傷口是假的,但同時又是真的。”
麥可白聽明白了對方看似矛盾的話語,但對於自己的傷勢仍存在疑惑,於是他望向祁鳴,等待進一步的解答。
祁鳴頓了頓繼續說道:“你身上的傷口是虛假的,但傷害卻是真實存在的,因為你的傷來自劍意。”
麥可白聽明白了,恍然大悟道:“就像我的刀法,傷害可以是最直接的刀刃,也可以是無形的刀氣,還有對刀法理解到透徹的程度,所釋放的最本真純粹的刀意?”
祁鳴麵露喜色,讚道:“正是此理。你一點而透,悟性甚高,再一次超乎了我的想象。很好,很好!”他第一個很好是說麥可白的悟性之高,第二個很好是對訓練麥可白的想法的自我肯定與期待。
祁鳴興奮難抑,搶著說道:“我知道你即將進入四時學院,如今離學院開學還有半月的時間,而招生會提前三天,所以你有十二天的時間來化解傷口中的劍意,況且四時學院招生嚴格,這些傷會橫生變數,十二天雖然緊迫,但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
他話中多有誇張的意味,實則想借機將訓練假托名義實行,又擔心麥可白有了別的安排,於是搶先說出口,激將於麥可白。
麥可白不明就裏,但他對於修行者的手段懷有高昂的熱情與濃厚的興趣,聞言不假思索地答道:“一定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