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薛刺史,在下狄風有禮了……”狄風笑著抱拳施禮,他在官場廝混了一年多養氣的功夫倒是連得不錯,雖然心裏不爽,但麵子功夫還是要做足的,長安的水很深因為一句話而立下一個仇敵不值當,就算要找這家夥的麻煩也要等機會才行。
薛瓘剛剛聽薛易沒少說狄風的不是,心裏早就對這個愛出風頭的狄風不喜,他仰麵朝天,斜了一眼狄風,沒有還禮而是從鼻子裏冷哼了一聲,算是打招呼了。
看著薛瓘的態度狄風納悶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過這個薛瓘。而一旁的薛易暗自得意,他的調撥似乎已經起了作用。今天他請來薛瓘吃酒,對於寧氏和薛瓘的緋聞他佯裝不知,隻是借著戶部的話題把狄風說的一無是處。
薛易與薛瓘兩人是堂兄弟原來的關係一直不錯,可長孫無忌死在信寧讓時任信寧縣令的薛易受到了牽連,薛易讓自己的夫人寧氏現行回長安找薛瓘幫忙疏通,結果薛易非但沒有脫罪長安竟傳出了薛瓘與寧氏不清不楚的流言。
薛易為此大加惱火在心裏已經把薛瓘看作了仇人,狄風到了戶部後讓連番打擊下的薛易心裏變的扭曲,他想到了利用薛瓘來對付狄風,在他看了狄風和薛瓘都是他的仇人,讓二人爭鬥個兩敗俱傷才合他的心意。
其實薛易也是自卑心理作祟,狄風本就跟他並不愁怨,而薛瓘當初沒有幫他是因為那時候由於受到城陽公主巫蠱事發的牽連薛瓘被貶到了房州自身難保已經顧不上其他了。要不說不怕光明正大的敵人,就怕小人暗中惦記,一個薛易就讓狄風和薛瓘平白無故的成了敵人。
與郭待封和李敬玄交鋒狄風毫無畏懼遊刃有餘,可麵對無禮的薛瓘,狄風有點下不來台,這種人把不喜歡你掛在臉上,你總不能因為這個打他一頓吧!
正在狄風尷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醜兒給了狄風台階,醜兒一反常態的沒有因為薛瓘說她而發火,而是伸手拽了拽狄風的衣袖道:“二郎家人還在外麵等著,等有時間你在和兩位朋友敘舊,咱們還是先告辭吧!”
借著醜兒的台階,狄風再次抱拳告了聲罪,轉身離開了酒肆。
一出門還沒等狄風發問,醜兒就氣鼓鼓的對狄風說道:“氣死我了,那個薛瓘長的倒是英俊,可做派實在令人生厭,要不是人多嘴雜我非教訓他不可!”
“噢?那你為何還要拽我離開,等我找個機會對他發飆豈不更好?難道這就是我家醜兒給予帥哥的從優待遇?”
“他頂多是一個老帥哥,但比起你來可就差遠了,不是我要優待他而是我不想你被別人利用”。
“被人利用,怎麼講?”
“你沒注意嗎?那個薛易從你一打招呼開始就眼放賊光,表情更是驚、喜、妒、恨來回轉換,我當時才不顧禮貌的讓你離開,而薛瓘嗬斥我後,你沒有發火,薛易明顯很是失望,可當薛瓘對你無禮時,他又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我敢肯定薛易對你心懷不軌,對那個薛瓘也是居心叵測。這個薛易你不可不防啊!”
狄風聽了詫異的看著醜兒,由衷的讚道:“這麼短的時間裏把一個人的神情觀察的如此入微,你可真是個小妖孽,說吧你是學會了他心通還是福爾摩斯轉世?”
醜兒最喜歡聽狄風這樣誇她,不無得意的繼續道:“這還不算什麼,當薛瓘說我婦道人家的時候,薛易的表情有怒、有恨,再加上他樂見你與薛瓘不合,我推斷薛易與薛瓘的恩怨源自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