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群排著阿飛走了一小段,最後終於把話說了出來:“我媽媽不準我交朋友……”
“唔!”阿飛不敢多說一個字,鼻子在嚴重的發酸。
阿群沒有再向前走,停在村口的一棵樹邊。
她在等阿飛回頭看她一眼,可是沒有,一直沒有。阿群哭了,男人和自己,還有這個世界。
……
“村長,村長,村長!”一婦女在河堤上叫喊著。
“你這發瘋一樣大喊大叫,說做什麼呀。”村長回答說。
“我這不是累得不得氣上嗎,益飛在被一群小孩子追著用磚頭打!”婦女說。
“是為什麼?”村長說。
“不太清楚,好像是說他把溫州女子的死屍帶來埋在自己地裏,是野鬼,然後就害死了行長,造成沒有錢開發消江河。肯定是哪個大人教的……”婦女說。
“扯淡,是行長先死,怎麼能說是人家溫州女子野鬼害死的。這是什麼棺材邏輯?你幫我看一下牛,是在祠堂門前嗎?”
“是。”
村長腳步慢中有快,真怕有個閃失,村上出了這麼多事,怨不得誰,誰都沒有錯,錯就錯在龍脈不好。
“滾開,你們誰還敢打他?”村長來到阿飛的破房子前,一群小孩正在手中拿有磚頭,守在門口等他出門就打。
見村長來了,小孩子們就像一窩蜂一樣四散飛開了。
“一年之中被大風吹倒兩隻千年大樹,這是姓上該倒黴,行長死了這是天意,怪不得誰。全部滾開,誰要再來,誰要是在背後指使小孩子們,我就操誰的娘!”村長大聲說,意在讓背後搞鬼的人聽到。
阿飛在房中看一本舊書,事情沒有村長說的那麼誇張,孩子們不是在追著阿飛後背用磚頭打,而叫喊著:叫花子。把阿飛氣得打了一個小孩,然後這小孩就拿磚頭打阿飛,其他人都是在看熱鬧的。
但如果還有其他原因,阿飛也不太清楚。不過把外姓人帶回死屍埋在自己地裏是不允許的,從迷信上說,這會吃死姓上的龍脈。
……
“嶺上熱死了好多扯花生的人!”一個婦女一邊走進村口一邊大聲說。
聽到這消息好多人都走出門來,也是全是一些小媳婦和大姑娘們,隻有她們才有特權這麼熱的天不用外出幹活。
仿佛一場夏季時裝秀,也有隻穿比基尼的,這是因為在自己房屋裏麵,不是看電視就是上網玩遊戲,再或者靠在紗發上看手機,聽到這樣有人在叫喊,不是自己的婆婆就是自己的媽媽。阿群是自己的媽媽。
阿群是一個苦命的孩子,很早就死了父親,媽媽是一個比較弱智,靠打幾個零工勉強生活著,聽到這死信她魂都丟了。
看到有人在往嶺上走去,阿群快速回到房屋中穿上長衣長褲,把手機也帶上。
阿群心裏想到媽媽八九不離十是這五個死者中的一員了。為什麼?因為村上去幫人家做事的就自己的媽媽身體健康不好,人又太本份了。
……
“死了三個,兩個歇活了。”一個婦女站立在樹下說。
阿群沒有在人群中看到媽媽,眼睛裏麵就淚水往外流了,定眼往那樹下一看,三個如同僵屍一樣在草地上的人,其中就有一個是媽媽,看這衣服就是。
“媽媽,媽媽,媽媽!”阿群看清了,已經走到了跟前。
阿群試圖幫助媽媽做人工呼吸把媽媽從死神手中搶了回來。好久了,一個隔壁鄰居在一邊說:“妹子,沒有用了,嘴巴都已經轉色了,快叫人來抬回家著,時間一長……”
鄰居阿姨沒有說出下文,意思很明顯,這麼熱的天,時間一長會臭屍。
做了最大的努力依然無效,阿群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給阿飛打電話:“阿群!”阿飛在手機裏麵說。
“我媽媽幫人家扯花生被熱死了,還在外麵!”
“別哭,我馬上打的來。還在花生地裏?”阿飛說。
“唔。”
“好,到了我再打你的電話,我這就起身去。你先別哭,哥哥立馬就來!”阿飛說。
“唔,唔,唔!哥哥身上沒有錢就到了這裏我給車錢,這天好熱……”阿群想到防止阿飛身上沒有錢,去借又浪費時間。
“知道了,我掛了!”
別人家的屍體都已經有人在管了,開始運回家。阿群一個人挪不動,她折斷一些樹枝把媽媽遮陽起來,這樣應當好些吧?
一會兒地老板來了,阿群哭著說:“二叔,我媽媽死了!”
“這鬼天太熱了,我有事沒有來,她們也太木了,不會早點到樹下來。”二叔說。
“我們是早點到樹下來了,我也差點死,是坐在樹歇活的,她們就越來越不得氣上,就死了。”五分之二的幸存者說。
“我去拉一個板車來把你媽媽的屍體拉回家。”二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