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八章 意外之事(1 / 3)

蘇卿跟著蘇福向後院走去,剛穿過一個拱門,就見魚兒興奮地衝過來抱住自己,大聲地說:“姐姐,姐姐!”

蘇卿一聽她這聲音就知道小姑娘有了高興的事,伸手把她微亂的鬢發理好,隻聽她說道:

“姐姐,我看到寧清了!”

蘇卿的手一僵,看到蘇福吃驚的樣子,她強自笑笑,解釋道:“讓管家見笑了,小妹一直住在鄉下對廟堂之事知之甚少,還請不要見怪,小女子會多加管教的。”

蘇福由驚訝轉為恍然大悟,畢竟直呼當朝皇子的名諱是大不敬,看到蘇卿開始訓誡沈魚兒,他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穿過花園就到後院了,蘇卿一聽到寧清的名字隻恨不能馬上回到屋子裏躲起來,所以緊緊地跟在蘇福身後快步走著。

當聽到寧清那個名字時她的心難以抑製地狂跳了一下,寧清來了,那個人會不會也來了?搖搖頭甩開心中這個滑稽的念頭,莫說那人和寧清關係一般,就是要好也不會來,她傷他有多深,她心裏是清楚的!

蘇府,他是絕不會踏入的。

想著心事又有些驚慌,穿過又一道拱門,蘇卿知道立刻就要到客房了,心緩緩地放下了一些。誰知魚兒突然掙開她的手跑開,她急忙轉過去,這一看就驚在當場,如五雷轟頂一般。

身旁的蘇福已經彎著腰疾步走了上去,她卻還是隻能呆呆地站在原地,明明知道這樣不可以,這樣會引起別人的猜疑,但她就是不能移動分毫,她隻能這樣定定地看著不遠處那個談笑風生的人。

魚兒已經跑到了他們的麵前,看到那人將要抬起頭來,蘇卿立刻閃身躲在一旁的大樹後,這裏是蘇府,她清清楚楚地記得這裏的每一寸土地,要找個藏身之處易如反掌。

“好看的哥哥,你還記得我嗎?”

前方傳來魚兒的說話聲,蘇卿微微側過頭仔細地聽著,希望能聽到他的隻言片語也好。明明知道兩人已經完全沒有可能,明明知道她這是在飛蛾撲火,明明知道寧池隻怕早已妻妾成群,卻還是阻止不了她站在這兒卑微地隻求聽一聽他的聲音。

“你是……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小丫頭。”寧清略帶意外地說,轉而看著身旁的寧池,隻見他還是無關緊要地笑著,仿佛完全認不出眼前這個小姑娘。

要知道他在山穀裏呆了近兩個月豈會不知道沈魚兒?是叫沈魚兒,沒錯!寧清在心裏暗自回憶當時的情景,確定這人兒就是三年前那個直誇自己好看的小姑娘,可是她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似乎也不認識寧池,這是怎麼回事?

他隻知道三年前寧池突然跟著父皇回來,蘇卿卻不見了,此後,溫和的五弟也變了一個人,麵上總帶著笑容卻讓人心裏發毛不知他在想些什麼,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刷的一聲打開扇子搖著,看到魚兒閃閃發光的眼睛,這才注意到一別三年,小姑娘長大了不少,人也出落得越發水靈了。

“你怎麼在這兒呢?”輕柔地問著,同時展露自己那迷人的笑容,寧清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

“我在這兒當小丫鬟。”此言一出,寧清兄弟都一愣,躲在樹後的蘇卿也呆了,這小丫頭胡說什麼呀?幸好蘇福已經讓寧清叫下去了,要不然拆穿了看她怎麼辦!蘇卿躲在樹後又是急又是慌。

寧池一眼就認出了魚兒,心中曆時被巨大的恨意填滿,想起當初那樣絕情對自己的蘇卿,他隻覺得往事不堪回首,曾經他一度把那當作南柯一夢,讓自己淡忘掉,可現在,那個小姑娘卻這樣站在自己的眼前,而且這裏還是她的家。

想到這,他驀然抬頭向四周看去,蘇卿從樹後小心翼翼地窺探著他們,看到他眼睛四處掃視在找什麼,她的心頓時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屏住呼吸的自己將心跳聲聽得一清二楚,像擂鼓一般響亮。

寧池不管還在講話的寧清與魚兒,提起腳步向大樹走過去,手指放在身側幾不可聞地顫抖了幾下。寧清見狀也跟著上前去,魚兒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蘇卿緊張的手心裏都是汗,近了,近了,隻差兩步就能看到樹後,說不清是出於什麼原因,寧池的心也狂跳起來。

“五皇子,三皇子,原來您們在這兒。”伴隨著這個聲音蘇恪出現在拱門口,越過大樹,對藏在後麵的女兒看都不看一眼直直地走向兩位皇子。

蘇卿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回到了原位,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失落,她有什麼好失落的呢?自嘲地笑了笑,撫著樹幹的手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輕叩了幾下樹幹突然打開一個洞她不受控製地倒了下去,不等她的驚呼出口樹幹就又恢複了原狀。

寧池狐疑地看了突然出現的蘇恪一眼,越過他向大樹走去,圍著樹轉了一圈也沒有看到那個人,是他多心了不是嗎?想著,臉上的笑深了幾分,看得蘇恪和寧清直皺眉頭。

“蘇相,父皇讓我們前來有事相商。”說完就誰先向書房走去,蘇府他也是熟悉的。雖然騙自己說是關心蘇相,但隻有他清楚這幾年他有事沒事就往這裏跑為了什麼,隻是為了多看幾眼她成長的地方。

可是越看他越憤怒,蘇卿,她怎能如此對待他?她怎能如此地冷血?她又怎能輕易地就將他丟棄?

蘇卿躲在樹幹裏難以抑製地哭了起來,這裏是她和蘇茵小時候弄的,剛才的她忽視心頭的提示,隻望等在這兒,至少也要和見上一麵,哪怕會被他報複她也在所不惜。

誰知她會不小心觸動了機關,這隻能說是天意弄人啊!是,當初是她拋棄了他,現在又有什麼顏麵再麵對他?擦幹眼淚,她在慢慢地直起腰,因為長大了的原因,這個曾經能容納她們姐妹倆的秘密洞穴,她現在隻有彎著腰才能直立起來。

在內部找尋了一下,終於找到一塊不一樣的凸起,輕按了下,樹洞又打開了,她走出來抬頭看向已經星辰滿布的天空,星空還是這樣的迷人,她的心卻不再平靜。

回到客房,看到魚兒在裏麵發呆,她關上門走進去,剛想問她剛才的事,魚兒已經抬起頭來看著蘇卿,不解地問:“姐姐,你為何明明喜歡寧池哥哥,卻還是要將他推得遠遠的?”

蘇卿聞言渾身震了一下,僵立很久,才走到窗邊淡淡地說:“有時候,喜歡是微不足道的。”

魚兒還是不解,但看到她微微顫抖的肩膀,隻好將剩下的話咽進肚裏。娘說蘇卿姐姐有心病,隻有她自己才能醫治,剛才她看到姐姐躲起來,隻好順口撒謊幫她遮掩,她也不知這樣做是好是壞了。

西暖閣。

寧清和寧池從蘇恪那兒回來後就直接去見皇上,其他幾個兄弟已經候在哪裏了。

“父皇,蘇相的意思是:戰。”

寧庸看著說話的四兒子,又看看其他人,抹著胡須不說話。自一年前,西北部的犬戎國就一直進犯邊境,寧安國周邊子民不堪其擾,邊防官吏日日上奏朝廷,近期犬戎國有集結軍隊的征兆,隻怕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