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帳篷急行數百步的易晨發現夜色下他無法辨別方向,雖然已經身穿製服儼然一副哨兵的模樣,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拿出地圖查看。還是尋一個方向先潛行出去好了,易晨選了西北處哨兵較少的地方前行,路上其他哨兵見他隻顧得趕路心裏不禁起了些疑惑,但看他走出來的地方又馬上打住了上前詢問的想法。易晨看到沿途哨兵的動作也是自捏一把冷汗。不覺之中易晨手心已經濕透了,就要走出最後一個帳篷了,他仔細地查看著周圍環境當然為了掩飾這個動作,易晨特意裝作在方便。確定沒有人後,他小步走出,三息後急速衝進前麵的密林中,月光茭白打亮了前方的路。快速掩體在密林外圍的一顆參天大樹後易晨舒暢的緩了一口氣,他真的很想大吼一聲,摘掉頭盔大口的呼吸汗水從額頭滲下。易晨打定主意一會起身再往林子身處走一點,爬到樹上睡上一覺再作打算。計劃完美但是疲勞感襲上頭後易晨沉沉地睡去了。他做了個夢:自己在統帥的帳篷看著那幅畫,他久久的注視著那幅畫,畫上的男人對他報以慈祥的微笑,突然外麵一聲刺耳的烏啼打破了這寧靜的氛圍,畫裏的男人突然變幻成了死去的統帥,血紅的雙眼,蛇鱗臉和那沒有血肉的鷹爪。易晨嚇得往後縮了一步戒備的看著畫裏的人,隻見統帥開始活動要從畫裏慢慢掙脫而出,畫上像是有一層薄膜阻礙統帥的行動,統帥刺耳的掙紮聲跟一匹野獸出籠一般,猙獰的麵容,揮舞著惡魔般的邪爪死死地鎖定屋裏的獵物,那層膜像是隨時可以被破。易晨不敢再做停留迅速奔向門口慌張逃出,外麵火光通明猛然間刺激了一下雙眼,“這!!”外麵的營寨都燃起了大火,高溫灼熱感鋪麵而來,易晨本能的用手護了一下眼,再定睛一看,周圍燃燒中的帳篷從火焰中站起幾個身影,“恩?是穿著盔甲的士兵,但是衣服怎麼完好無損?”易晨疑惑中仔細看向火焰中的士兵,倒吸一口冷氣,“是骷髏!!”易晨徹底懵了,統帥和士兵都是怪物…一種無力感湧上心田,癱軟在地上癡呆的望著眼前的景象,骷髏士兵發動了,他們手握兵器敏捷的衝向易晨,冰冷的劍刃刺進了易晨的胸膛。望著那空洞的雙眼,易晨仿佛接受了地獄的拷問。被他結束的生命在腦海中一一掠過,他們死前的表情清晰可見…..大聲喘了口氣,頭上的汗流進了他的衣襟,隱約感覺胸口有點刺痛,太清晰的感受讓他有種劫後餘生的錯覺。迅速爬起摸了摸藏在胸口的地圖,“恩?這觸感。”麻利的掏出地圖,“怎麼會!”是一塊老羊皮,易晨的腦袋感覺就要爆炸,他無法接受昨夜摸回來的地圖變成一張老羊皮,他甚至可以清晰的記著地圖上的紋路,梵瑟國,雪域,紫霧穀以及距離紫霧穀一個指甲蓋距離的西特城堡。他扔掉老羊皮在大樹的掩護下看向昨夜逃出的方向,是一片荒草地上沒有人煙。易晨確定沒有人後飛快地衝向那片草地,昨天這裏還紮了營寨一定會留下痕跡,奔跑中的易晨急於驗證一切,確定他昨天的遭遇。綠油油的草地驕傲的迎在燦爛的日光下沒有一絲被壓過的痕跡,易晨繼續奔跑,他不停的觀察四周,沒有,沒有他想要找到的痕跡,這是一片自然的野地,這一切景象挑戰著易晨的認知,可是身上這身哨兵的服裝又是那麼真實,他處在奔潰的邊緣,已經開始覺得自己一直處在夢中,我難道一直躺在家裏的床上做夢嗎?看著蔚藍的天空大吼:“為什麼!!!”林中幾隻山雀受驚飛去,天旋地轉,他倒在草地上癡癡看著天空,一片茫然。
就這樣不知道躺了多久,天色已近黃昏,易晨想或許就這樣死去夢就能醒吧,但是饑餓感是如此的真實,他終於開始接受現實。果斷起身去尋找吃的,想起受驚而飛的鳥,主意一定,走進樹林。吃了鳥蛋後,易晨找了一棵大樹爬上去…清晨的鳥啼叫醒了易晨,顛簸幾天後,身上粘臭讓易晨幾欲嘔吐。但這也提醒了易晨,隻要找到河流順著河找下去,或許就有人家了。說做就做,易晨又去問候了一家鳥巢店,吃了幾粒後又揣了些。看到山雀後易晨判定周圍定有水源,昨晚睡的三角葉楊更是肯定了這種判斷。想起昨天草地上微風中帶有一絲泥土腥味和水草味道,易晨憑借常年在野外玩耍的經驗他大致確定了河水的方向,易晨還是小心地行走著,這草原上說不定有些危險的生物如豺狗,狼。走了約兩個時辰後,有明顯的濕氣加重。易晨俯身耳貼地,起身直奔河水而去。功夫不負有心人,易晨找到了水源,看到河邊的香蒲、沙柳、馬蓮、金針。易晨不再猶豫衝向河灘,河水清澈見底,仿似世外桃源。鳥兒被突來的陌生生物景氣逃竄,易晨快速寬衣解帶跳進他再也熟悉不過的河水,魚兒受驚四散奔逃。易晨劃著水花爽朗大笑,徹底的得到了放鬆。遊耍了不少時間後,易晨坐在河灘上開始做下一步打算。最後他選擇順河道下遊走下去,幸好夏日幹燥,這幾日的行走雖然沒有找到人煙,但是也是幸福的經曆了河灘烤魚,一個人的篝火讓易晨有些落寞。這幾個日夜他不斷地回憶那幾天神話般的經曆,每次他都無法接受跳進河裏冰冷自己的身體逃避。現在他也是安慰自己短暫性失憶了,篝火中那身掛著的軍裝又是那麼的耀眼。又是自語:“這或許是我無意識中撿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