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們平靜下來時,陸綱的聲音變得高亢、激昂:“我們終於為烈士夏澱才、沈曉梅、王榮春、邱立聲等同誌報了仇,我們終於為臨江縣抗日軍民搬掉了這塊絆腳石,能夠取得這個偉大的勝利,功勞理所當然記在人民頭上!我們一齊高呼‘人民萬歲’好嗎?!”陸綱向人們提議。
“好啊!”人們拍手叫好。
“人民萬歲!”陸綱和同誌們一起飽含熱情高呼,“人民萬歲!”
這激動人心的呼喊聲發自肺腑,它在廣袤的大地上久久地回蕩。
三、尾聲
經過中國人民艱苦卓絕的八年抗戰,公元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日本政府宣布無條件投降。中國人民的抗日戰爭勝利了!人們奔走相告,舉國同時歡慶。
日本投降後,司馬道“複原仙葩”的願望得以實現。他隻身前往日本,他從當年和小蝶同撒櫻花花瓣的海邊擰回一桶海水,這海水雖然和過去迥然有別,但溶入其中的花素是無法消失的。司馬道回國後,他將這桶海水倒入池泉之中,於是花素就在池泉之中紮根長生,這就是“複原仙葩”的內涵。
“續弦知音”則是這般。盤山山腳石壁上許多或深或淺的石溝宛如琵琶的粗索細弦。司馬道日日苦練,此時坐在池泉小船或山龜上能夠用手指將玉珠或鐵彈彈到“弦”上。隻要用心去彈,“弦”上就會發出自己想要的音符,無數這樣的音符經過徐疾有度處理,它們就會組合成一首首和諧優美的曲子。司馬道在這些石弦上彈的最多的曲子當然是《孔雀東南飛》,這首曲子是他和小蝶相知相愛的見證。
一九四七年七夕之夜,司馬道夜裏睡不著,他步出屋外,他情不自禁仰望天穹,發現牛郎織女正在相會。司馬道深受感動,為了緩解對小蝶的強烈思念之情,他坐到小船上對著盤山山腳石壁“彈奏”起《孔雀東南飛》。一連彈了十遍,整整用了一簍玉珠。皓月升上中天之時,他驀然回首發現小蝶懷抱琵琶款步走來。這絕對不是夢,司馬道用“淩波微步”在池泉上飛奔,他和飛來的小蝶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第二天早晨七八點鍾時,敏龍的兒子新華首先從茅屋裏出來,他發現一對石人互相擁抱著佇立在水中,他感到驚奇,他邊跑邊喊:“愛武叔叔,愛武叔叔,快來看啊,池裏有一對石人!”
“哪裏有石人?你別騙我!”衣著整齊的愛武手持詩書步出茅屋。他不急不慢,身子不搖不晃,顯然經過調養、治療他的病情已經好轉。
“愛武叔叔,那不是石人麼?!”新華伸手指向池中。
“對,不錯,正是一對石人!”愛武緊鎖眉頭,若有所思,“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今夕複何夕,共此燈燭光。訪舊半為鬼,驚呼熱衷腸。焉知二十載,重上君子堂……”愛武吟起詩句來。
“我們怎會是石人呢?!”如同石人一般佇立的司馬道突然說起話來,“我們不過是情比金堅而矣!”
“羞、羞!”新華用雙手食指劃粉紅柔嫩的麵頰。
“新華,這位是你的幹娘,快叫幹娘!”司馬道指著小蝶對新華說。
“幹娘!幹娘!”新華向幹娘跑來。
司馬道和小蝶怕新華掉入水中,他倆攜手同時從山龜背上躍起,他們跳到池岸時新華正巧撲進小蝶懷中。
“好孩子,幹娘以後會疼你!”小蝶輕輕地撫摸新華的後腦勺兒,“長在後繼承爸爸的遺誌,當個愛祖國愛人民的錚錚鐵漢!”
“新華知道!新結長大後一定像爸爸一樣當個好漢!”新華童聲悅耳、稚氣可愛。
“這樣就好!”小蝶眼眶濕潤,她怕孩子發現就將頭轉向右側。
“愛武,快來叫嫂子!以後我們家有了女主人,洗洗補補、燒燒煮煮的事你們就不用愁了!”司馬道向愛武招手。
“娘!”新華仰起頭對小蝶喊道。
“兒子!”小蝶高聲答應。
“嫂子!”愛武大放地喊了一聲。愛武來到他們麵前時司馬道一把將他拉入自己的懷中。
“弟弟!”小蝶親切地叫道。
“我們這個家是個特殊的家,在中國有無數這樣的家。之所以有這樣的家存在於世,是因為我們的國家曾經走過了一段曲折的道路經曆了一段屈辱的曆史,為了避免悲劇重演,我們和我們的後人請提高警惕請記住曆史吧!”司馬道聲音沉雄,他的話很有感染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