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九章(1 / 3)

善惡使者和司狐

“藏血,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斯文人。”仲海的大腳翹在霧的病床上,屁股坐在病床外的一張椅子上,搖得椅子吱吱地響,令人懷疑它隨時都要散架。

藏血的雙手都塗了一些藥,都是磨傷和擦傷,最嚴重的是拉傷,他的雙手用了太大的力。“我一向都很斯文。”藏血斯文地推了推他的新眼鏡,似笑非笑地看著仲海。

霧的傷還沒全好,虛弱地躺在床上,她閉著眼睛,過一會兒就要看藏血一下,以確定他不會不見了。

“這丫頭,從小妖女變成了牛皮糖。”仲海看著她,嘿嘿地笑,“你居然可以一手把自己和比我還大塊頭的那家夥掛在樹上,我真看不出你還有練舉重或是吊環的天分,真不配你這張漂亮的玫瑰臉。”

玫瑰臉?這是什麼詞?藏血摸了摸自己的臉,“我在想要不要去整容。”

“整容?”仲海錯愕地看著藏血,“你要整什麼容?”這家夥已經貌美到妖魔鬼怪都要和他親近的地步,整容?

“我在想是不是要整成一張又酷又帥的臉,”藏血若有所思,“然後到加州海灘去衝浪,去阿爾卑斯爬山,捉一隻漂流信天翁在頭上飛。”他捏捏自己的臉,“仲海,你說我這樣酷不酷?”

仲海匪夷所思地盯著他看了好一陣子,轉過頭去,“你還是算了吧,認命。”他安慰地拍拍藏血的肩,“橫豎你就這張玫瑰臉,認命吧。我很同情你,但是是不可以用相貌判斷人的嘛,媽媽都是這樣說的,對不對?”

霧閉著眼睛,細若遊絲的聲音,“日之,你在吃醋嗎?”

藏血歎了口氣,“你說呢?”

霧細細地說:“我要買香水。”

“你想要什麼香水?”藏血詫異,這丫頭喜歡扮清純,從來不用香水的。

“我聽說最近法國出了一款新的香水,叫做‘天使’。”她依舊細細地說,“味道和名檀的味道很像,我要買那個香水。”說完了,她嘴邊是絲絲狡猾的笑。

“你在嫉妒嗎?”藏血隻能歎氣,為什麼這兩個人的嗅覺都這麼好,嗅得到他身上什麼名檀的味道?“為什麼我就沒有聞到?”

霧翻了個身,依舊沒睜眼,抱住藏血一隻手臂,細細地說:“這種味道,隻有情敵才會聞到,我不要你身上有別人的味道。”

“我怎麼覺得我很冤枉?”藏血捏霧的臉,“我就沒聞到你身上有川穹的什麼味道,難道又是我不夠在乎你?”

“我已經不愛川穹了,可是你不會忘記名檀。”霧控訴,細細的。

“小姐,不要翻舊賬好不好?”藏血苦笑,是誰說不逼他忘記名檀的?

“我不要你忘記他,但是,”霧咬了藏血的手臂一口,“你要對我好一點。”

“哇!”藏血吃痛縮手,“壞習慣!”

霧睜開眼睛笑,她剛才根本就在胡鬧,什麼名檀的味道?她又不是狗,過了那麼多天,誰還聞得出來?連那什麼香水都是她信口胡扯的。

“這麼肉麻的話可不可以等到月黑風高四下無人的時候再說?”仲海的大腳在霧病床上晃來晃去,“我雞皮疙瘩掉了滿地,你們不知道這樣有礙觀瞻啊?”

“篤篤”兩聲。

“進來。”霧胡鬧夠了,笑著開口。

“黑麵煞星來了。”進來的是真秀,手裏拿著一疊東西,進來之後把那疊東西往手裏敲了敲,在仲海和藏血頭上各敲一下,“日之藏血同學,你的期末論文什麼時候交?實驗缺考,醫用化學、醫用生物學都沒去上課,你是打算被我開除是不是?”說完了藏血,真秀轉向仲海,“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