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上下曰宇,往古來今曰宙。
宇是指空間,雖有實在而無定處可求索。
宙是指時間,雖有增長卻不知其之始終。
空間或時間,兩者之一單獨的存在都不會有任何意義。隻有空間而沒有時間,世界將是一片寂靜,無論表麵多麼繁華,都不會有任何行動的意義;隻有時間卻沒有空間,那我們將去哪裏尋找自我的存在。
所以,空間和時間是一體而存在的。宇與宙,交並一致,分之不可以離。
宇宙是客觀的存在,也是最不講道理的存在,不講道理,是因為它們本身就是道理。
既然已經是了,那又何必講。
這無關於科學,或者不科學。
說到這裏,就不得不感慨於混混們,他們用實踐證明了一句俗話:拳頭大的道理大。話雖然俗,卻實用。且曆經時間的考驗而堅挺不倒。所以,老子才能在數千年前,激動而感慨地在自己的讀書心得上寫到:“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有一個東西混然而成,在天地形成以前就已經存在了。聽不到它的聲音,也看不見它的形體,寂靜而空虛,不依靠任何外力而獨立長存,永不停息,循環運行而永不衰竭,可以作為萬物的根本。我不知道它的名字,所以勉強把它叫做“道”,再勉強給它起個名字叫做“大”。它廣大無邊而運行不息,運行不息而伸展遙遠,伸展遙遠而又返回本原。由此我們可以預見,作為周朝國家級圖書館的管理員——老子——是記載在史書上的現代書蟲的首位祖師級別的人物,是奉行拳頭大道理的,既然解釋不清楚,那就這樣先做了,說的事情可以交給別人。很難想象,老子在交通極其不發達的下古時代,得啃壞多少書籍,撓掉多少頭發,咽下多少苦頭,才能有這個*裸的覺悟。當然老子是文化人,說話是不能太直白的。於是,就有了千古以來百讀不厭的《道德經》。
既然道是不可知的,那什麼是能為普通人所理解的而又直觀的呢?
於是神——作為道的某種外在的體現的闡釋者——出現人的世界,他們無所不在、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無所不有。上能呼風喚雨,下能移山倒海,中間還要管人世間的——正經的,不正經的;善良的,邪惡的;純潔的,汙穢的;總之是一切的烏七八糟的事情。這些,總是人們能看到的。於是神被車裂了,大卸八塊了,五馬分屍了,切一塊去管日月星辰、山川湖海、風雨雷電;再切一塊管福祿壽喜、婚姻送子、穀物稼禾、超度輪回等。反正切切再切切就有了,但是神的出現不是一下子就切出一堆的,神也要養養元氣什麼的,要不然引發什麼崩漏帶下的就不好了,於是神就這樣切一個,再切一個,還要切一個,如此這般的從上古經中古過下古到近代慢慢追加的出現。
這裏又有個新問題:是誰把神給切了?老子經過九九八十一難般的思索,憋出了答案——人。
於是,神的傳說流傳在人間,成就了神話。
於是,老子又悟了,他自豪地寫下:“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
……
這是一片蒼茫而原始的天地,山峰——或奇峰兀立,群山連亙;或層巒迭嶂,千奇百怪——蒼翠峭拔,雲遮霧繞。江河——或波瀾壯闊,卷起千堆雪;或溫柔恬靜,蜿蜒潺潺。深林前後綿延,到處都是參天大樹,哪裏都是綠的——似海洋壯闊。群嶺起伏,狀似海的波浪。多少種綠顏色——深淺明暗相互交織影響——綠得難以形容。恐怕隻有畫家才能夠勉強描繪出幾分意蘊!大樹藤條相互纏繞交錯,樹影重重疊疊,而且到處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氣味,似腐敗,似清新;似悠久,似短暫;似老去,似新生——無法形容,不可言傳,隻可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