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楊鐸一席話,蕭昱突然理解他了。此事若犯自己身上,又當如何處之?想起當初傲長空為了自己與煙霞宗反目,不正是如出一轍嗎?隻是師父與徒弟換了個位置而已。但假若自己真遇到這事,恐怕也會隨那不正經的老家夥一起反叛吧。
看著楊鐸雖死但卻神色安詳,蕭昱心中也有些為他高興,自古忠孝不能兩全,但他卻死在了李慕的手上,恐怕這也是他最大的希望吧。
看著兔死孤悲的餘下三人,蕭昱想殺之而後快的心思,已經不那麼強烈。遂道:“二弟,這三人就交給你處置吧,我先去療傷了。”
蕭昱退出了密室,五相神牛也跟了出來,對蕭昱說道:“小子,你犯下大錯了!”
蕭昱疑惑,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斷坤雖心有不軌,但卻並無那個膽,最主要的是他並沒有那個機緣。然而你居然將你修煉的功法告訴了他,這便是你犯下的大錯。”五相神牛道。
“我何時告訴過他我修煉的功法?”
“當初你首次以玉簫之名戰碧遊宗眾高手後,斷坤在酒裏下了迷魂散,讓你在他神識的引導下道出了你那玄功的前兩層。此事雖不怪你,但你卻也警惕不夠,陰陽劍宗如今這一切,你也有責任啊。”五相神牛很是感歎。
蕭昱眉頭皺得更深了,又道:“我還是不解,就算他套出了我的功法,但這與他反叛陰陽劍宗有何關係?”
五相神牛很是鄙夷地看了蕭昱一眼,再道:“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莫說他,就連你都會受到玄功的潛移默化,你不是想要奪天造化?你不是想要掌控自己命運?你不是認為無人能取你性命?這些逆天想法,難道是你與生俱來?玄功本就為你而準備,但你無意中透露並讓別人知悉,一來算是改了他的造化,是以那斷坤後來才會在天璃宮內得大機緣,更因此進步神速。二來,將有心無膽的他,變得更加狂妄自恃了,最終做出了人神共憤之事。這就是造化玄功的獨特之處,說直接點,就是這功法隻有你天隕之體能修煉,其它人就算有大智慧悟透其中關鍵,也隻會迷失本性,最終淪為邪魔。關於這些,天瀾前輩也曾告訴過你的。”
“這……想不到,一時不慎竟釀成如此大錯。”蕭昱被驚得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想到這其中居然牽連這麼大,一想到陰陽劍宗數萬人隕命,卻是因他疏忽而起,他便一陣懊悔。隨即,他又想到天瀾曾說,天隕之體的一切都不能讓外人知道,甚至最信任的人都不可以,想來便是因其中太大的利害關係吧。
“事以至此,再提已是無用,好在他並未將這功法告訴別人,否則事情就不好處理了。麵對拜月教可能正在進行的大陰謀,我們下一步該如何做?”五相神牛問道。
蕭昱沉聲說道:“拜月教自然有人去治他,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紅舞,我想知道她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而變成了拜月教的聖女。”
“那你打算如何?”
蕭昱道:“我想暗中潛入拜月教一探究竟,我要當麵問紅舞這是怎麼回事。”
“你傷了還是瘋了?拜月教內高手無數,就憑你想見燕紅舞一麵恐怕都沒機會,要知道她現在是聖女,肯定有許多高手保護,你要如何接近她?”五相神牛很是不屑地說道。
蕭昱斬釘截鐵地說道:“但如果要我什麼也不做,靜等消息,或者等正邪兩方大戰,這更是萬萬不可能的。”
“哎,好吧。那先將傷養好再說,到時候我陪你走一躺。”五相神牛答到。
就當一人一牛做好了下一步的打算時,李慕也從裏麵走了出來,臉上居然有淚痕,神情竟無比失落。他一見到蕭昱便說道:“自天璃宮出來以後,我就覺得我陰陽劍宗光複有望,卻沒想到居然發生這種事。同室操戈,手足相殘,大哥,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弄人嗎?”
蕭昱連忙安慰道:“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天降大任,苦心勞體,也許這就是命運對你的考驗吧。二弟,你要振作,陰陽劍宗的光複大任,隻有你來扛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