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沈莫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他們幾個,似乎都很懼怕悶葫蘆。她打量了一下花子容,笑著說:“你不必樣樣都學他,反倒不倫不類了,還是創造你自己的風格才好!他若是欺負你,隻管來告訴我,我去收拾他!”
花子容連連搖頭,“沒有的事,葫蘆哥對我很好的!”
兩個人就這樣坐著,彼此都想說些什麼,可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半晌,花子容輕輕的問道:“你臉上的花紋可好些了,天葵來的時候還會出現嗎?”
沈莫並不吃驚,似乎花子容應該知曉這些事情。她隻是淡淡的回應著,“別的時候還好,那個時間還是不能完全消除!”
“我可以幫你!”
沈莫扭頭看著花子容,月光下他的眼睛裏透著真誠和期盼,閃閃發亮好似星星一般。沈莫沒有回答他,反而接著又問了一句“你阿爸,他還好吧?”
“阿爸他消失了!”花子容的神情變得有點迷離,“阿爸真是個怪人。從小到大,他不喜歡我化妝,也不喜歡我穿女孩子的衣服,常常教訓我。可是後來,他反倒改變了態度,不再責罵我。這次,他送我出來,還特意讓我扮成女子!”
“消失了?”沈莫吃驚的說道:“怎麼會消失?”
“他去了蚩尤神那裏!”花子容看起來並沒有特別的悲傷,也許是故作輕鬆,“我們花垣寨的人,保留著蚩尤神最純正的血統,到了最後,我們都會回到蚩尤神的懷抱中。阿媽很早就去了,如今阿爸也去了,他們在蚩尤神那裏團聚了!”
漸漸的,花子容的眼中聚集了淚水,在月光的照耀下,那雙美麗的桃花眼像是兩顆晶瑩的寶石。
沈莫不禁也唏噓動容,感歎那麼正直忠勇的一個人,竟然如此去了。
花子容看著沈莫,認真的說:“阿爸囑咐我來找你,他讓我守在你身邊,聽你的話,以後再也不要回花垣寨!”
“找我?”沈莫覺得很不可思議,“為什麼要找我?”
“因為你會保護我!”花子容堅定的說道,他是個很孝順的孩子,一直很尊重自己的阿爸,很聽阿爸的話。沈莫頓時沉默不語,雖然她也不太明白花子容的阿爸為何會說這樣的話,難道他能預見到花子容會陷入困境?
“你是如何找到我的?”這個問題是沈莫感興趣的。
花子榮扯著脖子上的絲線,從衣服裏拉出一塊玉佩,散發出綠幽幽的光來,隱隱約約能看見裏麵那團碧色在動。
“這是什麼?”沈莫從未見過,很是好奇,“怎麼還會動?”
“這是舌蟲魄!”花子榮用手點著玉佩中間的那團碧色,“用鮮血即可喂養,它是很有靈性的,可以找到蛇!”
“哪裏有蛇?”沈莫聽他這麼說,嚇了一跳,趕緊往腳邊看去。花子榮撲哧一笑“普通的蛇哪裏敢近你的身,你不是佩戴著蛇靈珠嗎?”
沈莫的手,不自覺的摸了摸頸上掛著的銅珠項鏈,偷偷瞄了一眼花子榮,結結巴巴的說:“哪,哪有,沒有的事情!”
花子榮搖頭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真的能消除掉我臉上的血紋?”沈莫這才掉轉話題,狐疑的問道。
“恩!”花子榮點點頭,“我們花家,世代相傳的妝容手藝,號稱畫皮畫骨畫陰陽!血紋,乃由骨生,所以經久難消。我幫你畫皮入骨,方能消除掉!這樣你就不用每月躲起來那麼幾天不敢出門了。”
“那真是太好了!”沈莫高興的笑起來。
花子容的臉色卻嚴峻起來,“我有個意見,不知道該提不該提?”
“什麼意見,你說吧!”
花子容真誠的說道:“阿爸囑咐我來,我就把你當成最親的人!我希望你也能同我深交,真心待我!上次的事情,你不告訴我們知道,夢蝶夢雪姐妹倆夜裏悄悄落淚,縱然你們已經義結金蘭,可是你並沒有把她們當成真正的姐妹!”
這番話,在沈莫的心裏掀起不小的波瀾,讓她悶坐在哪裏,千頭萬緒理不清。連花子容什麼時候離去的都未察覺。不知道坐了多久,隻覺得身上有些涼了,這才發現,月亮早挪了位置,悶葫蘆靜靜的守在身後,給她披上一件衣服。
“你是職業殺手,對嗎?”沈莫抬臉望著悶葫蘆,月光照在她的臉上,像是鍍了一層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