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顏緩緩一揖道:“嬪妾參見胤親王。王爺謬讚了。”
“那並非讚美,而是實話實說罷了!”龍鑫天笑道。
“王爺見笑……後妃不該接見外臣,那嬪妾先行告退了!”秋顏再次一揖後,想要離開。
龍鑫天道:“本王是外臣麼?清嬪怎麼說也是本王的嫂嫂吧!臣弟拜見清嬪嫂子!”
“不敢!”秋顏忙道。
“這樣一來,嫂嫂還敢說再接見外臣麼?”龍鑫天笑道。
秋顏沉吟半晌道:“不知道王爺怎會在此?”
龍鑫天哈哈一笑道:“自那日入宮後,皇兄留我在此住下了。遊玩了那麼多日子,竟還不知此處另有洞天!不過老天到也垂憐,讓我今天不但能見到這番美景,還能見到如此不凡的舞蹈!”
秋顏淡淡一笑道:“嬪妾的舞不堪入眼,王爺見笑。”
龍鑫天忽地道:“為何你對我如此生疏?”
秋顏一愣,不知道為何龍鑫天會如此發問,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龍鑫天忽而又笑道:“罷了!本王這就告辭了!”
秋顏忙道:“嬪妾不是王爺了!紜穸。”
紜穸忙道:“奴婢送王爺。”
龍鑫天忽而又意味深長的望了秋顏一眼,隨後轉身離開。
秋顏不解,卻沒有多想。隻是抬起頭望向天空,望著翩翩飄落的梨花,心中唉歎,九郎,為何剛才來的不是你……為何你還不出現……
“娘娘!”翌日,紜穸匆匆進入秋顏的臥房。
“怎麼了紜穸?”秋顏迷惑,紜穸一項十分守禮,從未如此的莽撞。
“娘娘,小莫子來報說梁府來報,娘娘的母親病危!”紜穸急道。
“什麼!”秋顏一個激靈,忙問道,“怎麼回事!小莫子呢!”
此時,莫淳出現在門外,秋顏也顧不得許多了,忙衝上前去,道:“淳哥哥!怎麼回事!”
莫淳道:“爹來報說是三夫人快不行了……想讓顏妹妹你回去一次!”
“好!我這就去!”秋顏不顧一切的衝出前去。
“娘娘!”紜穸攔住秋顏道,“您被皇上禁了足了!”
“對啊……快,紜穸,我們去幹龍宮!”秋顏慌忙道。
“可是您這樣……娘娘,您先別急,奴婢幫您洗漱一下!”紜穸忙喚道,“哲繁,快!”
哲繁應聲去打水,紜穸忙幫秋顏穿衣打扮。
“隨便弄下。”秋顏急道。
紜穸道:“奴婢明白!”
一陣簡單的洗漱後,秋顏匆匆趕往幹龍宮。
把守的侍衛見是秋顏,請安後道:“娘娘,您不該來的!您正被禁足。”
秋顏道:“本宮要見皇上!”
守衛道:“娘娘請先回吧!皇上正在議事,現在不能見娘娘!”
“懇請侍衛大哥通報一生!本宮有要是稟告!”秋顏哀求道。
“娘娘請回!”侍衛仍是恭敬卻不留一絲餘的回答。
秋顏竟忽地一下沒站穩,就要暈倒!
一雙手將秋顏拉進一個結實的懷抱!秋顏抬頭,竟是看到龍鑫天一張關切的臉。
“怎麼了?”龍鑫天的言語中滿是關切的話語。
秋顏慌忙道:“我要見皇上!現在馬上!”
“好。”龍鑫天的言語中透出一絲的失落。
秋顏並沒有注意到,隻是急切道:“好!快些啊!”
龍鑫天點點頭,隨即對侍衛道:“本王求見,可否通報?”
侍衛一拱手道“王爺恕罪,皇上不讓人打擾。”
龍鑫天道:“那本王自己進去!”說罷,不等侍衛阻攔,一推手將侍衛推倒!龍鑫天是個在戰場上馳騁的人,自然能夠和侍衛抗衡,他將侍衛一把推倒。大步的走了進去,秋顏忙緊隨其後。
龍魄鷲被這一突如其來的撞門聲所驚擾,卻見到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妃嬪一起闖入更是驚異道:“怎麼回事?”
秋顏忙上前跪倒道:“請皇上下旨,容嬪妾回家探母!嬪妾的母親病重!”
龍魄鷲一皺眉道:“你好像還是在被禁足中吧!”
“是的!嬪妾願意加倍禁足換回探母一次!”秋顏深深的叩下頭去!
“這樣於禮不合啊!清兒你是知道的,你被禁足的原因是因為麗貴人流產之事,如今,真相沒有大白,朕怎麼可以違背所下的指令呢!”
秋顏抬起頭凝視龍魄鷲,緩緩開口道:“皇上不相信嬪妾麼……”
龍魄鷲遲疑道:“不是不信……隻是這補品畢竟是出自你手……”
秋顏慘然一笑道:“皇上終是不信嬪妾的……”
龍魄鷲微微有些怒意道:“朕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清兒,你怎麼能不明白!”
不信就是不信,原來,他都不曾給她信任……以往的種種浮現出來,冷宮也好,禁足也罷,他都不曾聽她的解釋,不曾給她信任。
“我相信她,皇兄,我做擔保,讓清嬪先回去探母!”龍鑫天的聲音傳來。
龍魄鷲轉向弟弟道:“天第,你這是……”
龍鑫天堅定道:“皇兄,我做擔保,我相信清嬪是不會做出那種事的!請皇兄成全,放清嬪回家探母!”
龍魄鷲的眼睛深邃的見不到底。
秋顏感激的望向龍鑫天。
龍魄鷲頓了頓道:“既然胤親王做擔保,那麼朕就寬限你一天時間回家探母吧!不過,天弟,若是查出此事是清嬪所為,你意當如何?”
龍鑫天毫不遲疑道:“那就請皇兄收回這親王的封號!”
龍魄鷲聞言震驚道:“你說什麼?!”
龍鑫天緩緩道:“用親王的爵位擔保!”
龍魄鷲伏案而起道:“你怎麼可以!”
龍鑫天迎上龍魄鷲的眼神,堅定道:“我,相信她!”
短短的四個字,卻讓秋顏心中一陣感激。
龍魄鷲又深深的望了一眼秋顏,隨即道:“好吧!你去吧。”
秋顏緩緩叩頭道:“嬪妾叩謝皇上!叩謝胤親王!嬪妾告退!”秋顏緩步起身,象龍鑫天點頭示意以示感激。龍鑫天報以一笑。秋顏便低頭轉身離去。
龍魄鷲緩緩道:“天弟,很捎看到你這樣。”
龍鑫天哈哈一笑道:“那是因為臣弟常不在皇兄身邊!”
“沒想到你會為她如此!”龍魄鷲繼續道。
“因為她值得臣弟這麼做!”龍鑫天道。
“噢?為何?朕認識她可比你久?”龍魄鷲疑惑道。
龍鑫天正色道:“因為臣弟信任她。”
“朕也信……”龍魄鷲緩緩道。
龍鑫天笑著搖搖頭道:“不,皇兄,您的內心還是不信的。”
龍魄鷲疑惑道:“為何如此之說?”
龍魄鷲道:“因為您是帝王!帝王本是多疑之人……”
龍魄鷲被這話說的一下子啞口無言,不知如何回答。也許是吧,他在心中想到,對誰都不信任罷……所以,他防了很多,卻也失去很多……
隻有普通的車輾,因為秋顏竟是以“戴罪之身”回府探母的。入宮半載,再次回到梁府竟會是這等的模樣,秋顏自嘲。
莫管家早已在外等候,見到秋顏忙下跪道:“老奴參見清嬪娘娘!”
秋顏忙道:“莫管家請起,本宮對不起莫管家,淳哥哥他……”
莫管家示意秋顏不要多言,轉而道:“娘娘快請進吧!三夫人等著您呢!”
秋顏點點頭,隨著莫管家進入。
熟悉的庭台小閣,湖畔小樓,再次到來卻可能是陰陽相隔。
“娘!”門開處,秋顏就見到念洳躺倒在床上,秋顏慌忙衝進屋中。跪倒在母親窗邊。
念洳緩緩睜開雙眼,見是秋顏,慘然的勉強擠出笑容道:“顏兒回來了……”
“嗯!”秋顏強忍著淚水點頭道,“娘,你怎會成這樣……爹怎麼沒照顧好您呢!”
念洳道:“傻丫頭,你爹已經對娘不似從前這般了。如今有吃有住,娘很滿足!”
“不!”秋顏抽泣道,“娘,您如是生活的好,女兒回來了怎是這般光景!”
念洳轉過頭去,道:“這是多年來的頑疾,你又不是不知道。”
“都是他的錯!娘!若是女兒不離開你,您就不回成這樣了!”秋顏似有怒氣。
念洳歎了口氣道:“說到底,還是為娘的錯,顏兒,若是娘不是舞姬就好了,也不必被你爹收為妾室,累的你受苦!”
“娘!不,這怎能怪娘!娘,女兒用您教的舞蹈才博得盛寵,爹才會對娘好啊!”秋顏道。
念洳慈愛的笑道:“傻丫頭,娘很好,您為何要這樣呢!皇帝的寵愛比起你爹的更不牢靠……娘情願你不要的寵,也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一生……這是娘最大的希望啊!”
秋顏搖頭道:“娘,可是如若這樣,爹便不會對您好了!”
念洳苦笑道:“理那作甚,娘早已看淡了,這般生活了十幾年,有什麼不能看穿的呢!而你,是娘唯一牽掛的人啊!娘隻希望你平安。”
已經不可能了,秋顏心道,她已經步入了重重危機之中了,隻是這些,又怎能讓母親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