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家兩日,除了贈送給俊文俊武各一瓶上等尋氣丹,再也沒有為公孫家做過任何貢獻。
如今,竟然答應了閔家,實在氣煞他也!
“纖兒如此能幹,以後家中的築基丹、煉氣丹、生骨丹就交給你了。”他說。
公孫纖兒聞言,朗若星辰的漆黑水眸微彎,誠懇的道:“隻要家主給得起靈石,要多少都沒問題。”
想讓她免費替公孫家煉丹製藥?想得美!
她又不是那麵團似的原身,他更不是她的誰,憑著公孫家曾經那般待她,自己沒有攪得公孫家天翻地覆他就該偷笑了,還想她為公孫家免費製靈丹,簡直是異想天開。
公孫嘉佑沒料她會當著其他兩個家主的麵,提起靈石的事,不禁氣得渾身發抖,“為家中煉丹,你還要向對閔家那樣收‘加工費’不成?”
“家主,你這話說得不對。”她睜著烏漆漆的大眼睛,無辜的問:“一樣是提供靈草,我煉出來的丹藥憑什麼給你的不收取‘加工費’?”
嗤,他難不成還天真的以為自己會給他留麵子?
“是啊,佑老弟,一樣是提供靈草,一樣是煉丹,憑什麼不收你的‘加工費’?”閔家主涼涼的附和,一副他也很想知道的表情。
公孫嘉佑氣得臉都青了,頭頂都快冒煙了。
頭一次恨自己那能說會道的兄長不在場,更恨一時衝動,當著閔、林兩家家主的麵提出要她為公孫家煉丹之事。
深感丟臉的公孫嘉佑,簡直恨不得堵住她的嘴,顫著手以僅存的理智端茶送客。
在閔、林兩位家主走後,立即將手中的茶盞往她麵目砸過去。
可惜百裏燁華就在一旁,不管他懷了什麼心思,注定了落空。
出門前,兒子可是千交待萬交待,不準他娘親少一根頭發,如果女人腦袋被砸出一朵花,別說兒子炸毛,他也會不爽好麼!
他兒子的娘,豈是這些螻蟻能動的?
“當著本尊的麵動她,這手不要了?”隨著清冷的語音落下,隻聽得“啪”的一聲,骨頭脫臼的聲音。
右手一揮,分神期的威壓毫不客氣的碾壓過去。
公孫嘉佑抱著右手慘叫一聲,白著臉,額際冷汗如雨下,嘴角溢出一抹鮮紅。
該死,剛剛氣得七竅生煙,一時間忘了這尊煞神的存在。
他不敢頂撞百裏燁華,可又心有不甘就這樣放過她,隻能恨恨的看向那曾經的廢柴女兒,“我是你老子,養你這麼大,讓你做幾瓶丹藥怎麼了?還敢收靈石!”
如果是這個女兒一切的成就換成芙兒,哪會發生這種事?
公孫纖兒冷眸相視,沒了外人的存在,更加不客氣,“別跟我講父女情深那種惡心吧啦的事,小心老娘滅了你!”
“你……”公孫嘉佑錯愕的張大了嘴,這等天打雷劈的話她也敢說出來,簡直……
“你有養過我?養到我被你的小妾和你的庶女兒算計被人毀去清白?掐死在床上,扔到亂葬崗?養到我因娘已逝,爹不管,屬於我的機會被奪,俊馳他們為我鳴不平,長老們為了殺雞敬猴,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當著整個公孫家子弟的麵打我板子?說吧,你是怎麼養我的,怎麼養大我的!我聽著呢!”
她步步逼近,咬字清晰,一字一句的質問。
她的眼睛覆著一層薄薄的寒霜,腦子異常的冷靜,也許是她隻是一個外來的靈魂,所以隻是生氣,卻並不傷心。
畢竟,一個陌生人罷了。
如果不是自己占了原身的身體,承諾過會替她報仇,她才不會再回到這裏,在這裏浪費那麼多口水。
公孫嘉佑被問得啞口無言,對於這個女兒,他都記不起她以前的模樣,有多久沒見過她了。
隻是依稀記得她貌醜無鹽,靈根太渣,是他的恥辱!
他公孫嘉佑的女兒,竟然會有一個容貌如此平平的女兒,靈根雜得連修煉都是浪費資源。
所以等到一歲測了天賦後,他就不大愛搭理這個女兒,任她自生自滅。
從前,這個女兒看他的眼裏總是透著儒慕之情,究竟是什麼時候,竟然隻剩下無盡的冷意?連恨意都沒有。
她忽而莞爾一笑,“想要丹藥?拿靈石來買吧。”
公孫嘉佑懵了,為什麼到這個時候,她還惦記著這事?接下來不是應該他落淚懺悔,然後她被自己感動,淚流滿麵的原諒,從此解開心結,留在家中熱心服務家族子弟的嗎?
她這……根本就是耍流氓!不按理出牌啊!
看著他呆呆的表情,公孫纖兒微微眯眼,轉身朝妖孽勾了勾手指,“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