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公孫纖兒很忙,縱然有聶晟這個煉藥師公會會長,利用職位之便收集到不少靈草。
可是她需要的藥草卻得自己進山采集,采集回來還得晾製好備用,這些都需要時間。
而晉賓白每日三餐時間一碗的黃蓮水必不可少,苦得他吃啥嘴裏都是一股苦澀味。
反正黃蓮清熱燥濕,瀉火解毒,多吃點無害。
聶薇曾偷偷嚐過一點,苦得她整張臉都皺起來了,心疼自家表哥日日要喝這苦苦的東西,隻能尋來各種各樣甜得膩人的甜食,可惜依然不能緩解晉賓白的口裏的苦味。
半個月過去,需要的藥草終於采齊後,公孫纖兒開始替晉賓白治療,每日三碗的黃蓮水換成了烏漆漆的中藥,但是比起黃蓮,那苦味絕對輕多了,縱然味道依然怪異。
在為晉賓白醫治的第五天,一名築基四階的年輕男子,帶著四名小廝大咧咧的闖了進來。
當時,晉賓白正光著身子泡在藥桶裏,公孫纖兒高挽著袖子,試著水裏的溫度。
房門驟然被人打開,她抬首看了一眼,薄唇輕啟,逸出一個字,“滾!”
來人先是一愣,似乎被眼前一幕驚到了,在公孫纖兒的嬌斥聲中回神,視線放肆的上下打量著姿色平凡的她。
咂了咂嘴巴,嘖嘖稀奇:“這治病都治到房間裏一起泡澡了?”
晉賓白俊臉微微發白,被薰得氤氳的眼睛憤怒的瞪著來人,“晉森炎,誰給你權利進來?給我滾出去!”
“哎呦,我親愛的哥哥,你今天竟然沒夾著尾巴裝可憐,真真讓我大吃一驚。”仿佛說到好笑處,晉森炎扭頭朝身後的小廝道,“你們說,是不是啊!”
“是!”四人齊聲應道。
“哥哥該不會還在妄想著修真之事吧?”望著藥桶中臉色蒼白的哥哥,晉森炎充滿惡意的道:“嘖嘖,你天賦比我好又怎麼樣,你注定無法修煉。哪怕你犧牲色相去討好……”
“聒噪!”美眸中閃過一抹不愉,右手中指與大拇指輕輕一彈,一粒花生米大小的烏黑丸子射進了他疊疊不休的嘴中。
“咳……咳咳……該死,你給我吃了什麼?”晉森炎咳得滿臉通紅,一手抓著自己的脖子,一手拚命的在喉嚨裏挖,希望能將那藥丸子挖出來。
可惜,那藥丸子早已進了他的喉道,順著喉道滑了下去。
“你爹難道沒教過你,不能得罪煉藥師嗎?”公孫纖兒美目半眯,欣賞著對方的狼狽。
晉森炎暗恨不已,認定了晉賓白靠著犧牲色相才能讓對方為他醫治。
哼,也就晉賓白這傻子才會相信,對方能治好他的病。
不管心裏怎麼憎恨公孫纖兒,麵上卻不敢顯露絲毫,把炮口對準了晉賓白,他同父異母的哥哥。
他冷冷一笑,“哥,爹說了家中靈草更為充足,讓你回家治病。”
言外之意,自是讓他請公孫纖兒回晉家。
不管這女人模樣如何,但是那仿佛金字招牌的五品中等讓晉家為之瘋狂。
在這片三品煉藥師都是頂尖的小鎮上,驟然出現了一個五品中等煉藥師,怎能不讓人瘋狂?
“轉告爹爹,我在二舅舅這裏治好病自會回家。”晉賓白深做了個深呼吸,徐徐說道。
“你竟然敢忤逆爹!”晉森炎瞪大了雙眼,難以相信一直以來怯弱的他,竟然敢這般對自己說話。
難道,這個醜女真的能治好他?讓他可以修煉?
所以他才不惜拋棄昔日的保護層嗎?
晉賓白閉嘴不語,忤逆嗎?
爹爹究竟是如何想?自己如今好不容易才求得公孫姑娘答應醫治自己,誰知道自己開口請她一同到晉家,對方會不會生氣,會不會一怒之下不醫他了?
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他不想放棄。
至於晉森炎回去怎麼加油添醋的轉告,他一點兒都不在意,這些年他還有什麼看不透的?
公孫纖兒添完藥材,把蓋子蓋上,隻露出晉賓白的腦袋,“閉眼靜氣養神,好好感受。”
晉賓白一聽,連忙收斂心神,再也顧不上旁邊亂吼的晉森炎。
縱然才短短幾天,但是身材的好轉他卻是確確實實的感受到,哪怕不明顯,可確實在好轉。
將挽起的袖子放下,轉而看著門品,從剛才就一直在打擾她的五人,公孫纖兒秀眉一挑,“自己滾還是我動手?”
心中卻在納悶,聶薇與聶晟二人去哪了,竟然任憑這五人跑到這裏打擾晉賓白。
靈識散開,很快便發現了被人壓製的聶晟兩人,從那幾人的衣服來看,顯然與眼前的五人一樣,都屬於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