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柚子……你……?”
那公子似是有些嬌羞了起來,白柚朝著他嗬嗬笑了笑,伸手便上前捏了一把他的臉,手感當真是不錯。
那公子黑著臉瞧著白柚:“許久未見,怎成了一隻醉狐狸?”
白柚有些不太服氣,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嚷嚷道:“我怎麼就是醉狐狸!哪兒有我這樣的醉狐狸,還能如此正經地與人說話的?”
那公子十分無奈,朝著白柚湊近了些,緩緩道:“身上全是忘憂酒的味道,還說不是醉狐狸?”
“唔……”白柚歪了歪脖子,腦子似乎依舊是沒有清醒回來:“那我是醉狐狸,你是什麼?”
這個地方那麼久以來,還從未見過什麼人進來呢。
“我……我是專門進來找一隻醉狐狸的。”
白柚哦了一聲點了點頭,隨即笑道:“那麼你是找不到了,這整個地方,隻有我一隻狐狸,還有的喝醉了……嗯?你找的,該不會是我吧?”
那公子頓時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地看著白柚,終是點了點頭。
“你等等,我的腦子還有些暈乎乎的。”
白柚用拳頭輕輕的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腦子,可這腦子依舊是暈暈乎乎的,沒清醒多少,那公子終究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輕輕地敲打了一下白柚的腦子,這會兒白柚倒是比先前清醒了不少。
不過麵前這位公子……
長長的狐狸耳朵,狹長的桃花眼中正泛著微博,濃密的長睫如扇,雙唇殷紅入春日枝頭初綻的桃花瓣一般。
“如今,可還暈?”
白柚原本還正常跳動的心髒,似乎突然停止了一會兒。
這……這不是妄傾麼?
“我覺得……我似乎還有些暈。”
怎麼看,妄傾也不像會是出現在這個地方的人啊。
“當真?”妄傾一邊說著一邊湊近了些,嫣紅的唇瓣頓時覆到白柚的唇上,問道:“如今呢?”
“似乎……醒了。”
“嗯?”
眼見妄傾還要再湊過來一趟,白柚匆忙地回了一句:“清醒了!”
可……可她依舊是想不明白,妄傾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還以為,你在這兒,會過的十分困難呢,原是我想多了。”
妄傾鬆開了白柚,朝著一旁微微靠了下。
不過這樣也好,不枉費他在外麵辛苦尋了數千年,才尋到的可以將拂香扇恢複如常的辦法。
“妄傾,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白柚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不變,神智上倒是恢複了許多,不像之前那般暈暈乎乎的了。
“柚子,你可怨我?”
將她一個人扔在這種地方那麼久,從未有陪她說過什麼話。
若是換成了他自己,想來定當是會怨他的吧。
“我……我有什麼好怨你的。”
白柚笑了笑,她的命都還在,雖說在這個地方有些生不如死,可好歹……還是有命的。
“羅邑……死了。”
妄傾朝著白柚說了這麼一句,白柚先是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
她在這個地方待了實在是太久,久到一些人一些事,她都能夠輕易地忘記掉。
不過羅邑倒是有些特殊,跟了她那麼久,到頭來……不過說到底,他好歹也是人,人嘛,生老病死均是常事,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嗯……不過,你來找我,應當不會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說什麼她都不相信,妄傾會如此無聊到來她這兒,就為了給她傳遞個消息。
更何況,這個地方四下都沒有什麼出口,別說出去不容易,就連進來都不太容易。
“我來找你,無非是帶你出去。”
這個條件,白柚終歸是有些心動的。
想來不管任何一個人,被關在同一個地方,待了數千年,肯定都會想要離開的吧,更何況,這個地方還十分枯燥乏味。
“罷了,我在這兒,待的挺好。”
妄傾的桃花眼中泛著不解。
看剛剛白柚那個樣子,不像是不想要出去的樣子。
“我……我不想再出去了,總覺得,出去之後,會發生些什麼事情,倒不如在這兒待著,雖說乏味的很,不過終究是比較安靜。”
白柚朝著妄傾笑了笑,妄傾張了張嘴,還未說話,隻聽白柚繼而道:“想來你進來一趟也是十分不容易,還是早些出去吧。”
“白柚!我何曾說過我要出去了?”
誒?不出去,那是要留下來麼?
“我瞧著這地方寬敞的很,住兩個人,應當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這話是說的沒錯,可白柚卻是一點也不想要這兒再多出一個人來啊。
特別,對象是妄傾,萬一到時候忍不住對妄傾做些什麼事可怎麼好?
“妄傾,你是當真的?”
“自然。”
妄傾朝著白柚笑了笑,雖說答應的速度挺快,可白柚總歸覺得是有些不太真實。
妄傾的性子,除了先前在翟羽閣之中對她倒是還不錯些,別的時候,可從未有過這樣的啊。
這……接下來的日子,雖說多了妄傾這麼一個人,可白柚絲毫沒覺得日子好過到哪兒去。
原本便就是醒來的時候喝些忘憂酒,再接著睡,要麼就是醒來看會兒記憶罷了,可自打這妄傾來了之後,別說忘憂酒了,就是連看記憶的時間都沒有。
白柚多多少少也覺得是有些奇怪的,妄傾他究竟是哪根筋沒有搭對,竟然跑到她這兒來,這般地,自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