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柚子她……是不是沒救了?”
南湖旁的桃林裏,白澄坐在石凳上,背對著身後的妄傾,卻是一句話都未說。
妄傾的狐狸耳朵動了動,狹長的桃花眼泛著微波看著白澄,濃密的長睫如扇,雙唇殷紅如春日枝頭初綻的桃花瓣一般。
終究是拗不過妄傾,白澄歎了口氣說道:“怕是真的沒救了……你還不如去看她最後一眼。”
今日天氣大好,已不似之前那般陰沉沉的,隻不過,那外頭的人說話聲音有些大,屋內床上的白柚想翻個身繼續睡覺,卻由於近來睡的時辰太久了,身體雖然還是有些困乏,不過卻是睡不著了。
“柚子,我知道你怨我。”
門被輕輕推開,白柚本就才醒,這會兒自然還沒睡著,隻是聽見那熟悉的聲音眼睛不大想要睜開,可耳朵卻還是不由得豎了起來想聽聽他會說些什麼。
被褥陷下去了一點,妄傾坐在白柚身旁抓起她的手,張了張嘴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白柚此刻倒是真的想將手抽回來,隻是想著剛才都已經裝睡了,倘若再將手抽了回來,難免有些刻意了。
不過說句實話,她還真的不怨他,書中曾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單方麵的喜歡他,是個事實,而他不喜歡她,終究也是事實。
想著以前年少無知,還以為一個人稍稍對她好些便是對她感興趣,因此,也不知拒絕了多少前來跟她提親的公子哥兒們,現在想想,倒真的是有些後悔的。
“柚子,我知道你在聽,你不願同我說話也無妨……”
白柚將手抽了回來,坐起來了些,妄傾十分配合的將一旁的軟枕給她墊了上來,她不自然地輕咳了兩聲,見他一臉自然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心虛……虧她還以為,這裝睡的伎倆,是很成功的。
不過既然人家都親自過來一趟了,而且還親自戳破了她的伎倆,倒不如索性將話說開了:“妄傾,你並不欠我什麼,那扇子是我主動幫你偷的,至於被罰一事,你那會兒並不在郢都,這事後再請罪無非隻是多個人受傷罷了,不值得。”
白柚心中小小的激動了一把,生平頭回覺得自己如此偉大,為了替喜歡的人的對象跑去偷人家天君的那寶貝拂香扇,事後還一律承擔了責任,雖說一些不知道內情的人看起來是有點傻,不過自己心裏還是感覺到有些小驕傲。
隻是近來這身子越發的弱,怕是大限要到了,想著之前曾偷偷的照了一下鏡子,那般憔悴的模樣哪像是之前那長的水靈的白柚啊,因此,她此刻也不大想見到他,說不定能像書中的故事一般,他還記得她許久。
“可若是那會兒你再多等我一日,哪怕半日也好……”
妄傾的眸子有些低垂,右手捏拳微微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