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年紫禁城養心殿現在正值五月,溫暖的陽光灑滿大地,不時有微風輕輕拂過,若是一般人肯定會覺得十分愜意,但在這養心殿中卻又冰涼透骨的寒意緩緩滲出。養心殿中一個俊挺中帶有些青澀的少年身穿龍袍,頭頂著朝冠端坐在龍椅上,此人正是現在的少年皇帝康熙-愛新覺羅.玄燁,不過雖然他是皇帝卻沒有實權。

此時有人站在朝臣中間,平靜的直視著玄燁,眼神中帶著一股倨傲,此人便是四輔之一的鼇拜,自從四輔之首索尼生病在府修養,鼇拜便獨攬大權,另外兩輔的蘇克薩哈和遏必隆也拿鼇拜沒辦法,這幾年遏必隆開始和鼇拜狼狽為奸,共同排擠蘇克薩哈,讓蘇克薩哈敢怒而不敢言,對於這樣的情勢,玄燁毫無辦法。

“皇上,蘇納海等人結黨營私,企圖亂我朝綱,不可輕饒”鼇拜毫不讓步,執意要玄燁誅殺蘇納海等人滿族,蘇納海等幾人曾聯名參了鼇拜一本讓鼇拜記恨在心,竟要殺蘇納海等人滿族。

玄燁一肚子的火沒處發“蘇納海幾人雖有罪,罷了他們的官職也就是了何必趕盡殺絕”玄燁冷冷道,對於玄燁來說蘇納海等幾人是難得的忠臣,他怎能殺他們滿族寒了天下忠臣義士的心。

“皇上,如此說是說臣濫殺無辜了?”鼇拜冷聲道,身體周圍竟能讓人感覺到一股淩厲殺戮之氣,讓在場的有些大臣開始冒冷汗,玄燁看著鼇拜毫不掩飾的殺意,心中也開始顫抖。鼇拜是滿洲第一巴圖魯,在征戰中殺人無數,本身就帶有一種殺伐血腥之氣,大殿上一下子安靜的隻能聽見外麵的鳥叫聲。

“朕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朕登基不過四年,朕不想如此殺戮”玄燁壓製著心中的怒氣,讓自己盡量平靜些,自己現在是孤立無援,在朝的大臣有哪個敢和鼇拜做對,連他自己對鼇拜也頗為忌憚。“皇上仁義,可是大清開國不久,多方勢力盯著咱們,我們要殺雞儆猴啊”鼇拜哪是玄燁一兩句就會改變主意的。玄燁氣的雙手緊握,看著滿殿大臣沒一個幫他,他不知還能怎麼辦。

“皇上,蘇納海等人的確死有餘辜,但是其族人是無辜的,鼇大人如此便讓皇上誅殺其滿族,是要天下人以為皇上是個暴君嗎?”說話的正是蘇克薩哈,今早從早朝開始鼇拜便堅持要誅殺蘇納海等人的全族,他本不想和鼇拜有什麼衝突,但是看小皇帝孤立無援,不禁動了惻隱之心,站出來指責鼇拜,他也是輔臣諒鼇拜也不敢拿他怎樣。

玄燁頓時鬆了口氣,總算有人出來反駁鼇拜了。鼇拜本就是個急性子,剛剛和玄燁爭了一番,已經很火了,這會兒他的政敵蘇克薩哈出來敢說這麼汙蔑他的話,讓鼇拜已經握緊了一雙鐵拳,也不管玄燁在場,掄起拳頭一拳重重的打在蘇克薩哈的肚子上,又掄起另一拳打在蘇克薩哈的右半邊臉上,頓時掉了好幾顆牙,右半邊臉也腫了起來,滿口的血,這會兒正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許多大臣忙拉開鼇拜,鼇拜還不罷休還在狠狠地踢著打滾的蘇克薩哈。

玄燁看著盛氣淩人的鼇拜,氣的右手狠狠地拍了一下龍椅上的龍頭站了起來,氣的顫抖的右手指著鼇拜“鼇拜你好大的膽子,你當這養心殿是什麼地方”玄燁暴怒的喝道“你們一個個都要造反是不是啊”,眾大臣看見玄燁暴怒了忙跪下道“皇上息怒”鼇拜發泄完也驚覺做的太出格也行了行禮,看見鼇拜和眾大臣如此,玄燁的怒氣才稍有收斂“梁九功,將蘇克薩哈扶下去好好醫治”玄燁看著痛的不停打滾的蘇克薩哈對一邊的貼身太監道,“嗻,奴才這就去”梁九功回道。

直到梁九功扶著蘇克薩哈出了養心殿,玄燁這才坐回龍椅上,冷冷的看著下麵,“蘇納海之事,就按蘇克薩哈所說處死蘇納海等人,但其族人無辜,就免於死刑”玄燁想來也保不住蘇納海等人,但其家人他會保全的,“皇上”鼇拜正想反駁,但是玄燁已經抬起手阻止他了,“朕心意已決,眾卿不必多說,下麵的瑣事便交給鼇少輔吧”,看著堅定的皇帝鼇拜心中雖有不滿,卻也無可奈何,今日他犯了大忌諱如果糾纏下去對自己也不好,不過鼇拜已經下了決心定要除了蘇克薩哈“臣遵旨”,看到鼇拜妥協,玄燁心中一塊巨石放下了,“今天朕乏了,退朝吧”說完,玄燁便從右邊的台階下去走出了養心殿,“恭送皇上”群臣跪著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