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卓與堯顏子來到柳西苑門口,還未踏入,便見著伺候的婢女正慌張的朝著門外走來,見著他們,麵色更為慌亂,連基本的禮節都忘了行,隻是幹澀吞吐的喚道:“王爺……小姐……”
“發生什麼事了?”擎卓當即便問,語氣微有不悅。他隻是不喜歡府上的奴才遇到什麼事都是慌慌張張的樣子罷了!
婢女一聽,早已嚇的腿發軟的跪地求饒了起來,“王爺!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到底什麼事!”擎卓對於她的行為更為生氣,語氣比之前更重了一些!
“小王子……”婢女繼續支吾著,抬眸瞧見擎卓那張已然失去耐心而冰涼無情的麵容!隻見她雙眼一閉,豁出去道:“小王子又不見了!”
“怎麼不見了!為什麼會不見?”堯顏子驚道,慌亂的不成樣子!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正懷揣著一家人團聚的心情過來!卻不料會是這樣的答案迎接著她!
擎卓將自己的慌張收於心底,握住堯顏子的手,安撫道:“不用擔心,擎天應該還在這苑中。”
說著,喚來侍衛:“將整個大苑全部翻查!”
堯顏子聽著他的話,才稍稍平靜了下來。可心裏的不安卻未曾消散掉。可當下也隻有隨著擎卓進了柳西苑去。走過一個別有用心的小花壇和一些怪異的小石山,她驀然站定了腳,似乎看見了什麼……
擎卓順著她的方向看去,便見著一座石山的後麵似乎藏著一個人。堯顏子正準備動身前去看一看,卻被擎卓一把拉住,“你呆在這裏。”說完,隻見他快步走到石山後,剛才壓在心上的石頭這才得以卸下。
“擎天,你怎麼躲在這裏?”他聲音溫和,卻因為他剛才的失蹤所帶來的恐慌,使得擎卓的麵容依然不減冷漠,透過他的眉目,便知,他真的很生氣。
擎天自然也是看出來了,所以才別開眸子,垂著頭,不去看他。他隻是手裏拿著一隻小竹簽不停的在土裏胡亂的畫著什麼。可他背上背著的小木劍卻引起了擎卓的注意!這把小木劍是他給擎天的,記得當時,他還說,讓擎天用這把小木劍保護他的母親,也就是香菱。看著擎天此時落寞的身影,便心生愧疚。他俯身將擎天抱起,輕輕的摸著他的頭。一直沉默的擎天,緩緩開口道:“別人說,母妃是被擎天害的?害的母妃再也見不到擎天了。”他聲音很小,卻還是被不遠處的堯顏子聽的一清二楚,那張剛才還有的慌張神色瞬間轉變成了哀傷。擎天還隻是一個三歲的孩童而已,也並不知道事情的緣由,那麼小就承受著這麼多的事,責備也好、埋怨也罷、抑或者是自出生便攜帶的毒體也罷。他那羸弱的身體到底裝了多少不該屬於他這個年紀所該承受的一切!想至此,她心疼至極,就像她第一次見到擎天時,她一直以為他是不會說話的啞巴,或許,他不是不會說,而是不想說罷了!
這般一想,心裏的難過更為沉重了些!她快步上前,走到擎卓的身旁,伸手摸著他的頭,“這都不是擎天的錯,擎天是一個會帶來幸福和快樂的孩子。”
擎天聽著她的話,睜著烏黑光亮的眸子看著堯顏子,剛才還有些悲傷的小嘴立馬就揚了起來,“那母妃呢?”
“她去了很遠的地方,說等擎天變的更活潑開朗更愛笑更懂事。那時候,她就回來。”堯顏子柔聲回道,仰頭看向已布滿星辰的夜空,微微閉眼,在心裏默默祈禱。
“希望我們永遠在一起。”她驀然睜開眼看向擎卓,對於他剛才的話感到非常詫異,因為那一句被他吐露而出的,也正是她心裏所想所祈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