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來了個陌生男子,唐慧容母女都有些驚訝,但聽吳福忠解釋了,呂姨娘此時隻一心牽掛著女兒的病,什麼都顧不得了,況且又聽說剛給鄭氏診治過,鄭氏也十分信任,因此也沒有什麼說的,為著是青年小姐,丫鬟將簾子放下,如平時看病一般,唐慧容也沒說什麼,讓拿年輕人診了脈,說道:“三小姐也沒什麼大病,素體也還強健,隻是突然受熱所致,我聞著這房中有香雪潤津丹的味道,可是方才用過了?”
“正是,”唐慧馨詫異他的靈敏,忙答道。“方才臨時無醫無藥,我隻得將貼身帶著的香雪潤津丹給三妹妹吃了點,不知可有錯?”
“這就是了,”年輕人卻又仔細打量了唐慧馨一眼,似乎有些意想不到似得,眼神中多了幾分刮目相看:“我說呢。沒有錯,這正是該用的,可以暫時緩解燃眉之急,沒想到小姐還頗通藥理。”
“公子過獎了,不敢當,隻是知道些常用應急之法而已。”唐慧馨忙謙遜地說,又道:“那聽公子所言,我家三妹妹也沒什麼大事了?”
“無妨,我也開個清熱祛暑的藥方,一會一起煎下服了,很快就會好了。”那年輕人說著,就走到桌邊快速寫了方子,遞給唐慧馨
唐慧馨隻簡單看了看,就充滿信任地笑著還給他:“公子高明,就請這就抓藥吧。吳管家,你伺候這位公子去,幫著照應些。”
吳福忠答應了一聲,忙恭順地在前引路,一起出去了。這裏呂姨娘便好奇地問道:“這大夫年紀倒輕,是從哪裏請來的?”
“姨娘放心,他雖看著年紀小,也不是此地的醫生,可是看醫術卻著實高明,剛才母親都讚不絕口呢。說來也巧,此地本來偏僻,隻有一個略有些名氣的大夫,又到遠處出診去了,吳福忠請了半日也沒請來,偏偏這位公子路過,說是擅長治病,我瞧著不像是蒙騙之意,就請他來一試,沒想到真的是會醫理,一會煎藥服下,就沒事了。”唐慧馨笑著說。
“哦,我說呢,那可是再好沒有了,也是咱們運氣好。”呂姨娘本沒有什麼主見,聽鄭氏都十分信賴,也就放下心來,又忙感激地連聲道謝說:“也多虧了二小姐的香雪潤津丹,吃下去就好些了,多謝二小姐。”
“姨娘不必客氣,隻要人都好好兒地,能平安到達長安就是。”瞧著唐慧容臉色的確已經好多了,唐慧馨也就笑著說。
“這是剛出來第一天,平時咱們又都是在深宅裏住慣的,沒受過這等路途勞頓,酷暑炎熱,所以也是難免的,等過兩天,習慣了就好了。”呂姨娘說。
唐慧馨點點頭:“正是,我想著,等到了前麵有人家藥店的地方,再買些祛暑清涼的丹藥備著,以便道上用。本來咱們都想到了,也有一匣子,,隻是人多,眼看天氣一時不會涼,還是多預備些好。”
“二小姐想得周到,說的極是。”呂姨娘忙附和。
“那既然這樣,姨娘就照顧著三妹妹在這裏好好歇息吧,我就先過那邊去瞧瞧。等一會兒藥熬好了,就叫人給送過來。”
“二小姐快去吧。可惜婢妾不能去伺候夫人了,還請夫人別見怪。”
“姨娘別多想,這裏也得人照應。母親斷不會生氣的。”唐慧馨笑著說,就出來仍回鄭氏房中去。
“姐姐,那人的確信得著?藥方真的對麼?”見她進來,唐端敏就迫不及待地趕上去說。
唐慧馨略帶著一絲責怪地看著他:“母親都這麼說了,你還不相信?我敢保證,是再沒什麼危險的,你可不要那樣了,對人家多是無禮。”
“我也是放心不下,惦記母親麼。”唐端敏有些不好意思,吐吐舌頭。
唐慧馨恢複了和藹的神色:“好了,好了,隻要一會兒別再那樣就是了。”
正說到這裏,隻聞見一陣藥香鑽入,接著簾子一挑,吳福忠已經帶著幾個小廝,捧著兩壺藥湯進來,年輕人也從容不迫地跟在後麵一起走入。
唐慧馨忙迎上前去:“勞煩公子了。這就可以喝了麼?有沒有別的什麼需要當心的?”
“無妨,隻要照常服用即可。先喝一半,再留下一半晚膳後服用,就可無虞了。”那年輕人溫和地指了指其中一個白瓷壺道。
唐慧馨忙點頭道謝,又問:“那青花瓷壺的就是三妹妹的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