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1 / 2)

在一望無際的海麵上,有著一座新月狀的小島,島上的邊緣散布著一些小小的村落,居民們生活的很平靜。但是,村裏還洋溢著第一輪成人禮祭留下的激情,人們談論著這一年的考驗會是什麼呢?

各個即將踏入成年的青年們,對於成人禮祭,既有些害怕,又有些興奮。

成人祭祀的前夜,他來到了海邊的沙灘上,麵對著漆黑的夜空,以及黑的深邃的大海,他感到有些不適,那濃稠的黑色,那看不見的天邊與海際,天空在黑夜中與大海融為一體,如同巨大的黑幕籠罩著整個世界,那裏是海水,那裏是天空?他怔怔的看著,僵硬的身體倒在了沙灘上,他開始穿著粗氣,不是還能聽到海水湧動的聲音嗎?不是還有海水的味道嘛?不適還能看到海水怕打著海岸嗎?上方的不過隻是黑色的天空罷了,是嗎?他的內心在動搖著,夜晚的天空似乎與海水串通一氣,那巨大的黑幕,如同赫然聳起的巨大海潮,或許應該稱為海嘯吧。這時,一種黑洞洞的,濕漉漉的感覺在身體上蔓延開來,他的皮膚上起了一片片的疙瘩,於是,變雙腳蜷曲起來,兩隻手抱著身體,緊緊的抱著,如同一個無助的少年蹲在漆黑的角落裏,看著那些發現他的人,而內心懼怕著受到傷害。那一夜,他在那裏僵持了許久,才緩緩的爬起來,離開。

“參加祭祀的人請到這裏來。”

許多青年嘰嘰喳喳的聚集到了海邊,海邊已被夕陽染紅了,那如同鮮血一般的紅色上波光粼粼,海麵看似有些平靜。

“依照長老的吩咐,第一個項目是駕駛獨木舟從島的南端前往北段,能夠活著到達的人就算是通過這項考驗。”那是比我們大一輩的村民,顯然,他為自己能夠通過成人祭感到十分的驕傲。“你需要的獨木舟和劃槳已經在島的南端的海邊準備好了,現在,你們就到南端準備好,看到信號就開始用力的劃吧。”那個人笑嗬嗬的趴著他們的肩膀,推推搡搡的催促的他們快點前往放置獨木舟的海邊。

夕陽已經沒入大海一大半了,海上的鮮紅色暗淡了許多,如同過了一段時間凝結的血痂,就著暗下的天色,逐漸的暗淡下去了。

隨著信號的發出,青年們用漿奮力的劃水,一隻隻小小的獨木舟衝向了逐漸變暗的大海中。

他緊緊的握住漿,不斷的擺動的手能夠感覺到漿在水中收到的阻力,而那份阻力,代表著他在前進,代表著,他還活著,而且是還能活著。

不知過了多久,劃水的節奏突然被打亂了,他開始注視著周圍,同伴沒被湧起的海水這擋住了,獨木舟也被不安的海水弄得搖來晃去。天空上,細細的水珠掉落在了他的臉上。看來,似乎有場暴風雨要來了。於是,他不顧節奏,拚命的劃起水來。

沒多久,周圍已經變成了漆黑的空間,黑夜的天空與海水再次相接,仿佛巨大的海潮襲來。頃刻間,雨水變成了擊打,大顆大顆的雨水無情的拍打著獨木舟,還有他的身體。劃槳從手中滑落了,隨著翻湧的海水越漂越遠,而他卻伏在了船上一動不動,任由海水無情的玩弄。

這樣的雨夜,濕透了內心的防護層,父親死去的那個夜晚似乎複活了,那份恐懼從內心底層爬了出來,盡管它一直以來都蠢蠢欲動,但是由於這次的契機,那份恐懼得以再次占據主控的位置,企圖再次支配他的身心。父親。。。淚水與雨水混合在了一起,流入了大海之中,他感覺到皮膚上的冰冷,再過不久,一切都將停止,而他也可以不用再為父親的離去而痛心了,這會是一種解脫,一個終結。

難道?你真的認為這是終結嗎?

為什麼不是?與其這樣痛苦的或者,不如舍棄脆弱的肉體與心靈,從此消失,也就不必再為這些情感而感到痛苦難耐了。

你真的能夠消失得不留痕跡嗎?

不留痕跡?

你的死去,難道就是消失那麼簡單嗎?你的朋友,你的母親,會為此而傷心,這會是第二次的衝擊,而你的死亡換來了你的解脫,但是卻為在乎你的人留下了你永遠也無法彌補的傷痛,那些傷痛,也可能意味著將會誕生下一個你,下一個死亡。

他痛苦而無奈的抓緊了獨木舟,是啊,這樣的循環下去,沒有任何的意義,一直以來,我都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