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華飛升被天道所棄百年後。青鸞峰上,群鳥飛戲,微風吹拂,不時還出現動物的叫聲、流水聲更是臨頻,絡繹不絕。陽光明媚,白雲穿梭於山林之間,緩緩飄過。一棵大樹聳立在山顛,被風吹,樹枝不停搖晃著,象是招手迎接誰的回歸。樹下,破舊的茅屋,年代頗久,卻落得幹淨整潔。
不遠處,一男一女站著。男的藍衫白衣,背負劍匣,五官端正英姿不凡,眉宇間帶著正氣,身上更散發出一股淩厲之勢,雖看上去著實年輕,可一頭白發和那深瀟的背影都映照出此人之滄桑。那女子亭亭玉立雙手交於前,亦是一身藍衣,閉月羞花之容疑出落仙塵,披著霓裳默默的站在男子身後。或是經曆,或是思念,刻畫著倆人對這裏的無盡留念。呼……一陣風扶,邊上樹林颼颼。與此同時站在男子身後的女孩卻逐漸消失。男子似乎發覺到什麼。
“……你來啦!”紫英道。“紫英,這些年來,過得可好?!”一個著裝藍裙女子從樹林中走出,細看,正是之前站於男子身後逐漸消失的女孩柳夢璃,她徐徐走來,略猶豫後,對著紫英道。
“無所謂好與不好,人生一場虛空大夢,韶華白首,不過轉瞬,惟有天道恒在,往複循環、不曾更改……”
“……你!他們等你很久了,一定還有很多話對你說。我先回劍塚。”右手一揮,一把長約五尺,寬半尺的紫色巨劍呼嘯而至,劍身上刻畫銘文,其中隱約間散發出淡淡的魔氣。紫英踏上劍身,禦劍而去,呼嘯間卻是不見蹤影。
夢璃一直看著,直到紫英離去。卻不知怎麼,哀傷之意欲湧心頭,淚水更是在眼眶不住打轉。略微低頭,轉過身,環顧四周,邁著沉重步子向著前邊的茅屋走去。
茅屋邊上堆著倆座小土墳,墳前一柄淡藍色的利劍倒插著,雖是一把好劍,卻能感覺到它在哀鳴,劍身黯淡無光,貌似已經隨著它的主人而去。在劍的周圍,還能看到倆隻秀恩愛的蝴蝶飛舞,就仿佛倆座小墳一樣緊挨著不離不棄。
走著走著,淚水卻淋濕臉頰。“愛妻韓菱紗之墓……菱紗……”夢璃聲顫,走到墓前手扶劍柄蹲跪而下,嗚嗚聲更是不禁而出。心道,……好菱紗,終究還是要天涯海隔,從此陰陽兩分,連見上一麵都…嗚嗚……!在下麵…會孤單嗎?你家族之人在常逝後要於地府苦作勞役,你…會累嗎?百年,百年…見到的卻是無盡悲傷,我又怎能釋懷。故人早西去,唯獨墓枯骨,道盡思心扉,卻以留神傷。
或許是因為輕微的抽泣聲,驚擾了茅屋內之人。緊隨著破舊的木門緩緩而開,腳步聲傳來,隻見一名男子走了出來。男子嘴角微翹,粗濃的眉毛下卻是閉著的雙眼,棱角分明的臉龐落得俊俏。鳥窩般的頭發後紮著小馬尾,羽絨披雙肩落至胸前。挺直的身軀,英俊的臉龐配上微笑的嘴角和一身行頭使男子土裏土氣,更是如同山頂野人一樣,呆頭呆腦。
男子走到女子前,腳步輕而緩。右手稍稍抬起,雖看不見,但明顯已經知道來人為誰。嘴角蠕動,似要道盡心中之肺腑。最終卻萬般難的說聲“夢璃…你,回來了!”女子慢跑而來,緊緊摟住男子臉頰貼胸而靠,輕道“天河,我…回來了!”夢璃艱難說到!倆人就這樣緊緊擁抱著,似是要把對方融入自己身體中才會覺得安心。百載的時間,隻換一個擁抱,卻已表達內心無盡思念。
言不明,道不盡。唯獨擁抱,莫使遺憾生。淚不停,吻不止。唯獨擁抱,傾滿心上事。
數日後,天河攜手夢璃,禦劍尋紫英而去,心情不同以往,逝去之人已逝。活著的人依舊活著。
劍塚前,紫英抬頭看向遠方。呼……倆身影映入眼前,正是離開青鸞峰的天河與夢璃。“喲呼,紫英,我們來咯!”天河說道。“紫英”。夢璃叫喚一聲。
“嗯,不知你們來此所為何事?”紫英依舊麵無表情……
“來此邀你仗劍而行,俠義天下。”天河摸著腦袋笑道。
“既有人相伴,我便不參與了。天下之大,能與你等媲美之人更是寥寥無幾,我也安心。如今之願,便是鑄劍,做宗煉師公未能完成之事。羲和已隨師叔而去,望舒亦是被我鍛造,再遇宿主已無性命之憂。我有生之年隻為參道,以劍入道”紫英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