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潁川隱士(1 / 2)

三國潁川,郊外的一座破房裏。三個年輕的少年正圍在一桌品著茶聊著天。一個穿著正統的儒袍,長著一副國字臉,正經的跪坐著;一個病殃殃的姿態,時不時說兩句話就咳嗽一下;還有一個隨意的坐著,雖然穿的破破爛爛,眉目間吐露出一股英氣的少年。

三人喝茶相視而對,默默無言。良久,病殃殃的青年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咳咳,文若,你叫我和奉孝一起出來聚說是有事相商,為何現在卻又無言以對?”

這時,穿著破爛的青年開口道,“誌才,你還是這麼沉不住氣。你還不知道文若麼,誌大且才大。家族身為潁川士族之首,人又是家族長子,一般的事肯定不會那麼鄭重的來找你我相商。叫我們來又說不出話,我料其必有難言之隱開口相求,而且此事必是你我所不喜的,你現在先開口不正讓文若有機會說了麼。到時候你我是拒絕好呢還是不拒絕,所以,還不如就喝喝茶,咱們互相看看對方來的自在,到最後文若臉皮薄,自然就不會開口然後你我也免得拒絕了文若傷了咱們三人之間的情意。你說我說的對麼,文若?”

本來麵露猶豫之色的儒袍國字臉男聽完郭嘉這番話後,反而苦笑著說道,“你啊你,奉孝你叫我說什麼好。的確,此事若我是找別人,估計一般人都會喜出望外。可對你和誌才來說,可能確不會覺得是什麼幸事。我就直說了吧,你們也都知道,自我棄官歸鄉,便率宗族前往冀州避難。一直以來,都被袁紹奉為上賓。雖然時間還短,但我觀袁紹為人還是不錯的,一直都禮賢下士。所以,我想引薦你們二人給袁公。我也知道,你們受到過士族的排擠,對世家望族往往不屑一顧,但袁公自己也是庶出,所以也沒那麼多士族子弟的架子,而你們二位躲在這潁川的小破房裏蹉跎歲月,我實在是替你們不值當啊。”

聽完這話,郭嘉與戲誌才對視一眼。然後短暫的沉默了一會,郭嘉便用手指敲擊著桌子,開口道,“文若,既然你話說清楚了,那以我們三人的交情,我也就不來虛的和你直說了吧。誌才若同意,那他和你去也不失為一個出路,雖然我並不建議他與你一起投奔袁紹。我與誌才雖一直白身,可也不是那些碌碌無為又竊居高位者所能比的。且當今之世,非主擇臣,臣亦擇主也。我雖未見過袁紹其人,但也有所耳聞。袁紹初為國難,密謀十常侍,本是一名留青史之壯舉。奈何謀劃不周,以至於沒一勞永逸,給了宦官翻盤的機會。其後又獻計讓地方部隊進京,此亂國之道也,本交由一獄卒便能完結之事,何必招豺狼而至?若袁紹有亂天下之心,則罷,若無,則此實為不智也;後諸侯討伐董卓,袁紹既然身為盟主,不能令行禁止,賞罰分明,讓各諸侯行事守規矩,以至於其弟袁術克扣了孫堅的糧餉,造成孫堅的戰敗,之後又念親而不責罰袁術,見微知著,袁紹此人用人也必是任人唯親也;後董卓棄洛陽而奔走長安。此時若袁紹率領關東諸侯趁勝追擊,此一戰可定,然其裹足不前,使本來就有有間隙的聯盟而就此解散,此為無決斷之意也;且之後又欲棄獻帝而立劉虞,此乃是非不知也。我等即為謀臣,若主上為人不智,任人唯親,好謀而無斷,不分是非。如此種種,嘉料其雖能興風作浪一時,最終也是難成王霸之業的。故我勸文若你也還是多考慮考慮比較好。”

說完這麼多,感覺自己嗓子都有點幹了的郭嘉便拿起一杯茶一飲而盡。

而在荀彧聽完這些話還在皺著眉頭思考時,戲誌才便已經開口說道了。

“文若,咱們三人若論治理國家,製定總體大的方向和方針,使國富民強,奉孝不如你。若論出謀劃策,在戰場上料敵先機,算無遺策和識人之明,我和你加起來都恐怕不如奉孝。而且我覺得奉孝說的也不錯,袁紹並不是個明主,所以文若我勸你還是離開袁紹的好。”

荀彧看著二人默默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道,“也罷,奉孝誌才你說的可能都是我沒考慮到的事,隻是先不說袁紹對我奉為上賓,況且我族人都遷移至了冀州。暫時我也無法脫身於袁紹。”

聽到這話,戲誌才便笑著對荀彧說道,“你要脫身之法還不容易,問問潁川鬼才郭奉孝不就是了嘛。”

“嗬嗬,少來啦,以文若的智慧還需要求教於我?要不誌才你給文若拿個主意就是了。”聽到戲誌才的話後,郭嘉翻著白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