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見過這個人，準確的是看到過這個和這個老人張的一般模樣的存在。
在星辰之墓中，那造化在成為長生之前，曾化成一個老者的模樣，正是……眼前這個老者的樣子。
若是僅僅是恰好二者外貌相似，羅是不相信有這麼巧合的事。
世間一切看似巧合，實則皆為必然。
羅沉默片刻，才看著老者歎息道：“為何你也會選擇背叛？”
老者平靜的麵色上泛起漣漪，如同平靜的湖麵破碎，隱藏在其中的真正模樣顯露出來。
瘋狂，而又貪婪。
“有誰能拒絕通向大道的途徑？我……不想死。”老者的雙瞳中泛出幾分血色，語氣依舊平靜，但羅卻感受得到平靜之下的暴虐。
羅原本隻是猜測，這位老者原本應當是仙古時代有名的人物，不知是因為什麼緣故，選擇了墮落，站到諸萬界的對立麵去。或許當他選擇站到另一邊去之時，原本的老者已經死去，現在站在羅麵前的，不過是……一具自以為還是他自身的傀儡罷了。
從來沒有誰在選擇臣服域外魔之後還能有自我意識的，從來都隻有兩種狀態，被域外魔所浸蝕，或者未被浸蝕。被浸蝕之後的，已經不再是他自身，從肉身到神魂全數已經被滅去。
至少據羅所知，未曾有人能在被域外魔所浸蝕之後，還能有真正的自我的，就算看起來與之前沒有什麼兩樣，也不過是域外魔所扮演的。
隻有一次例外。
當初在劍宗的宗門大比結束之後，返回羅宗時，曾被紫符宗所截獲，險些被紫符宗所抓獲。當時，已經被域外魔所浸蝕，不，應當融合了域外魔分身的白長山卻是保留著自我的意識。
羅絕對的相信，白長山當時是有著自我意識的。羅一直都沒有想清楚白長山是如何保留真正的自我的。
例外的事情之所以是例外，便是因為它發生的概率無限的接近於零。有一起例外，或許還會有第二起，但羅相信，絕對不會發生在眼前這個老者身上。
當這個老者選擇域外魔的力量時，他的肉身與神魂便已經真正的死去，站在這裏的，便是與星辰之墓中的那些多頭怪物一樣的存在，隻是外形不一樣罷了。
“背叛從來都不需要理由，這是你的選擇，你隻需要承擔後果便是了。”羅平靜的道，但他內心卻並沒有如同所表現的那樣平靜，他在全力的將自己所能調用的力量注入識海中的五行滅世圖中。
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存在擁有多強的力量，羅不確定自己全力催動五行滅世圖能否將其滅殺。
老者麵貌猙獰起來：“你們懂什麼！像你們這些生便不需要為修道瓶頸所困擾的人，怎麼能理解我們這樣的人。難道我們付出的努力就比你們少？難道我們就該因賦不夠，一輩子困死在瓶頸上？”
“如果這是意，我便要逆而行！”
老者身上的衣袍瘋狂鼓動，那九柄血色飛劍自相撞擊，斷成一塊又一塊的血色殘劍，而後又化成液體一般的，凝聚成一團，成了一柄巨大的血色飛劍。這巨大的血色飛劍之上，有恐怖的氣息放出，劍尖指向羅，仿佛穿越了無盡的時間與空間，鎖定住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