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
臣聞天下之大義,當混為一,昔有唐虞,今有強漢。匈奴呼韓邪單於已稱北藩,唯郅支單於叛逆,未伏其辜,大夏之西,以為強漢不能臣也。郅支單於慘毒行於民,大惡通於天。臣延壽、臣湯將義兵,行天誅,賴陛下神靈,陰陽並應,天氣精明,陷陳(陣)克敵,斬郅支首及名王以下。宜縣(懸)頭槁街蠻夷邸間,以示萬裏。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甘延壽(漢)、陳湯(漢)
其二
明月出關山,蒼茫雲海間。漢之衛司馬,恭會大酋長。郅支野心勃,猶窺焉支山。怨漢不助己,逼使赴黃泉。悶氣雖得消,心中常戚戚。風高月黑夜,單於慌遁逃。賢士皆耳聞,歎息枉連連。
鬥轉星移,風雲突變。甘陳二將,激於義憤,不慮生死,矯製發令,征虎狼之士,禦四方之眾,萬裏奔襲,圍獵單於。千載之功,一朝而成,揚威昆山之西,八方之人,莫不臣服。
大漢之風,山高水長。千秋萬載,隔空猶唱。度青史之文字,餘音繞梁;誦壯士之情懷,回味悠長。
其三
天下大勢,分分合合,分為次,合為主,大一統之趨勢,貫穿始終。
自春秋戰國以來,天下紛爭,豪傑並起,神州大地,處處狼煙。戰國末期,七雄並立,秦王趙政(嬴姓,趙氏,名政。先秦時男子稱氏不稱姓,故稱趙政。),器宇軒昂,腹有良謀,抱負不凡,有包藏宇宙之機,吞吐天地之誌,囊括四海之心,因而勵精圖治,蓄勢待發,時機一到,逐鹿中原,數十年間,並吞六國,自此天下一統;於是書同文,車同軌,集權中央,自號“始皇”。
海內初定,人心浮動,急需安撫。惜李斯不忠,恨趙高弄權,歎二世不才。事情終於一發而不可收拾,於是戍卒叫,函穀舉,楚人一炬,可憐焦土。
天下震動,群雄並立,相互攻伐,繼而楚漢相爭。楚占天時,地利,漢卻占人和,因而沛公雖屢戰屢敗,卻能屢敗屢戰,垓下一役,一劍封喉,自此版圖再次合並,人心再次凝聚。
沛公雖出身布衣,卻深諳治國之道,於是休養生息,不與民爭利。大漢初立,國內十室九空,財力虛弱。北邊的匈奴卻蒸蒸日上,一代霸主,冒頓單於,四處征伐,統一大漠南北,屬下控弦三十萬,雄極一時,於是南下而牧馬,圍高祖於白登。危難之際,陳平獻計,高祖僥幸得以逃脫,還朝之後,對外采用和親之計予以安撫,對內則積蓄財力,生育人口,隱忍蓄勢。
數十年後,一代雄主出世,於是北擊匈奴,南平甌越。武帝一朝,智謀之士,慣戰之將,密集如雨,人才之盛,令人驚歎,而最負盛名者,當數飛將軍李廣,大將軍衛青,驃騎將軍霍去病。李廣一生,雖為盛名所累,屢被強敵所圍困,加之陰差陽錯,終生未能封侯,卻功勳卓著,不愧為漢之飛將軍;衛青其人,雄武而有大略,謙虛而不驕縱,勞苦功高,卻從不恃功自傲,堪稱將帥典範;驃騎將軍霍去病,雖年少驕縱,卻胸懷奇謀,屢立大功,為漢代最閃耀的將星,一句“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盡顯漢代尚武之風範。三人之後,西漢王朝的將星雖不能與之相比,卻也有二人值得一提,此二人是誰?有何傲人的功業?容我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