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熙三年
三更的鼓剛剛敲過,不甚明亮的幽凰閣唯有幾盞破舊的燈籠掛在屋簷地下,仿佛隻要輕風襲來,就會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落下。
任誰都不會想到,名動一時的棲凰公子,住的地方居然如此破敗,簡陋。
春日的夜裏一切都顯得格外的安靜,偶有幾聲蟲鳴,也不過是為這春/色增添幾分瑰麗。
楚晏身穿一襲黑色的夜行衣,趁著夜色非常利落地翻身進了幽凰閣內。重重的幔帳之中,隻見一點嫣紅在夜色中忽明忽暗,好像遊離在世間的鬼魅之火,桌上的香爐正散發著一股草木清香。
她特意放輕了腳步聲,想著看看他就走。
“來啦。”寢床裏傳出一句平靜的聲音。並未因房內忽如其來的人而大驚失色,似乎早就料到她會來一樣。
“剛來就要走嗎?”見屋裏的人沒有響動,躺在床/上的聞人夙掀開被衾的一角,打算下床去尋那個人。
隻是他剛有這個動作,楚晏已然快速地走到了他的床邊,掀開被子的一角,自顧鑽了進去。也不言語,隻是攬過他的腰,汲取著他身上的氣息。很好聞,讓人可以不由自主的親近,這也大概是她和他廝混至今的一個緣由吧。
黑暗中除了香爐裏散發出來的清香,就隻有他們的氣息,交融。
被衾之中仿佛因為多了一個人而平添了一絲溫度。
不管什麼時候,他的身體總是那麼的涼,哪怕用再多的溫度也改變不了什麼。
“怎麼不在屋子裏加盆碳火?”身邊的人背對著她,楚晏下巴抵著他削瘦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聲問道。
“加了炭火有用嗎?。”他的身體曆來如此,而且他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溫度。
楚晏不語,溫熱的鼻息噴灑在他裸、露的脖頸,可惜屋子裏黑暗,看不起清他的表情。
聞人夙感覺到脖頸一陣溫熱,帶著濕意,微微有些癢,輕輕一觸就緩緩地向上挪移,而原本攬在他腰間的手,也開始不安分地向下移,大有直搗黃龍的趨勢。
“別鬧。”聞人夙微涼的手扣住了那隻意欲犯險的手,輕嗤一聲,卻也沒用多大的力氣。
楚晏聞言,好像知道了他就會這樣說一樣,也沒有生氣,但是也沒有掙脫,反倒是十指交扣住那隻抓著她的手,就放在那快要靠近禁地之處。
另一隻空閑著的手的食指抵住他的尾椎,指腹摩挲著尾椎的那一處,隔著薄薄的中衣,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靈活地撩開中衣的下擺,像一條滑溜的小蟲,鑽了進去,順著那條脊椎線一步一步地向上爬。他的皮膚給她的觸感,很難和男子想象到一塊去,甚至比女子都要細膩上幾分。
無聲地含住他的耳垂,楚晏知道,那是他的敏感之處,若是白日裏甚至可以看到他微微泛著紅的耳朵,那是他動情的征兆。
可惜,屋子裏沒點蠟燭,光是那香爐的微光,不足以讓她看清楚。
這個女人,還是那麼自我,那麼隨意。
“真是個土匪。”聞人夙將她摁進了自己的懷裏,無聲息地耳鬢廝磨。
看見自己的目的終於達成,女土匪楚晏心情十分愉悅,伸出雙手主動摟住他的脖頸,將他攬得更緊。
“怎麼不點燈?”廊下的那幾盞燈籠就猶如螢火之光,屋內除了那放在桌上的香爐,俱無煙火氣息。若非對這裏熟門熟路,加之自己又是習武之人,才能這麼順利地進來。
“點了燈你就不走了嗎?”聞人夙感覺到身邊的人已經開始剝起了他的中衣。
三更來,四更肯定會走,楚晏從來不留到天明,向來如此。竟是比閻王都還要準時。
楚晏似乎不想提這個話題,反倒起身,將置於桌上的燭台點亮。雖不夠明亮,卻也將她想要看到的景色看的一清二楚。
她身上的夜行衣依舊完好,而床/上的那個人,卻已被她剝的隻剩下身上蓋的那衾被褥,精致的鎖骨裸、露在外,更添幾分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