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和老李老陳看到學友的情緒不穩定,趕緊上去下了課,讓孩子們自由活動。
老李老陳讓可心趕緊去安慰學友,即使他們不說,可心也打算去了。
不過當盧可心走到鍾學友麵前的時候,鍾學友先開口了:“可心,咱們回去看看咱們爸媽吧。”
“嗯。”可心麵對已經滿臉眼淚的學友,本來也不知道說什麼,既然學友開口,自然是一口答應。
兩個人打算回家一趟,自然需要安排工作,在這個過程中,孩子們都以為他們不會再回到嵐崗了,全都表現的很抗拒,都不希望兩個城裏來的老師就這樣走掉。學友和可心不得不做出各種承諾和解釋,最後在老陳老李的勸說下,孩子們才開始配合起來。
學友和可心離開嵐崗村的時候,在村子裏的不管是孩子還是大人們都來送他們了,一邊跟他們告別,一邊給他們送路上吃的東西。
“鄉親們,我和可心回家一趟,這馬上也快中秋了。過完節就回來,大家就不要送了。”學友對著送別的人群說到。
學友和可心本想就這麼轉身趕路的時候,齊伯和針葉的父親騎著兩輛自行車過來了,齊伯說道:“小鍾啊,我和樹生兩個來送你們一下,要是用腳走,今天就算趕到了縣城也走不了了,用車吧。來,樹生,咱們一人帶一個。”
本來學友想拒絕,可齊伯說的也在理,如果走路,今天最多到縣城,可騎自行車或許就能趕上去省城的車,對歸心似箭的他來說,這無疑是一種很大的幫助,所以他隻是說了聲“謝謝”。
就在四個人、兩輛自行車開始趕路的時候,針葉拎著一個大包裹趕了過來,大聲喊著“等等”,跑了過來。看到了學友手上的包袱似乎更重,就把包裹拿向可心,然後說到:“這是我媽媽做的幹糧,還有我的零食,你們路上吃吧。”
“不用了,鄉親們給我帶著路上吃的東西夠多了。”學友說著搖了搖手上的包袱。
“我不管,別人送的又不是我送的。給你們了,你們就得收好,”針葉說著就把包裹硬塞在了可心的手裏,低下了頭過了一陣才抬起頭對學友說:“鍾老師,我一直覺得你會是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我希望你能說話算話,看完你的爸爸媽媽,早點回來,我和同學們都需要你。”
學友摸了摸針葉的頭說:“你就放心吧,我和你盧老師確實有段時間沒回家了,想回去看看,很快就會回來的。”
“嗯,我們拉鉤。”說著針葉向學友伸出了手,學友也很配合的把手伸了過來,兩個人打著勾勾同時說著:“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你們走吧,路上當心。”針葉邊對著可心揮手,邊說道。
“知道了,針葉你要乖乖的不要讓你爸媽擔心哦,好好學習,等我回來我要考你的哦,不要到時候什麼都答不上來啊。”可心也揮著手跟針葉告別。
學友和可心在鎮上的車站跟齊伯和樹生告別,然後就算是正式踏上回家的路了。
一路上很簡單,沒有什麼突發事件。不過到了天海市之後,出了點小問題,兩個人不知道先回誰家,都想先陪對方回家,到最後爭執不下隻能各回各家。
他們本想著家人會對他們的回家非常的高興,而自己也可以向家人彙報這麼大半年來發生的事情,爭取家人的同意,可以繼續去嵐崗。
可當他們各自踏進家門之後,全都被家裏的景象給驚呆了。
兩戶人家的景象驚人的相似,全都是一副很久沒人打理的樣子,到處不是灰塵就是亂七八糟的東西,迎接他們的也不是麵帶笑容的爸爸媽媽。
盧可心麵對的是母親得了慢性腎衰竭,已經有惡化的趨勢,根本沒力氣去打理房間了,而她父親除了機械廠的工作之外還開始找零工,每天根本不在家多少時間,打掃屋子就更加無從提起,據母親的說法就是,父親趁著現在母親還有一定的生活自理能力去多賺些錢,否則一旦母親臥床不起,也就不要談賺錢了。
鍾學友進家門之後看到的除了一副亂七八糟的屋子,還有那最醒目的牆上的自己母親的黑白照片。把黑白照片掛起來,在中國隻有一種解釋——此人過世了,果然在照片下麵,學友找到了他母親的靈位。。而兩人也不約而同的做起了同樣的事情——收拾屋子。因為除此之外,他們不知道怎麼做才能讓自己平靜下來去麵對家裏的情況。
在收拾完屋子後,兩個人又同時上街,去買菜準備做飯。而在他們買完菜回到家之後,他們還都拿起了電話,想給對方打個電話,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就這麼拿著電話又放下,然後再拿起電話。之後,兩個人都決定先做飯,做好飯喊對方來吃飯。(其實他們兩人腦子都已經亂了,要知道正常情況這一頓飯他們肯定是會各自和自己的父母吃的,又怎麼會答應自己的邀請呢?隻是想當然的想讓對方過來安慰自己罷了。)
最後,學友動作更快些,做好了飯,拿起了電話,打給了可心。可心煮著湯,眼淚一滴滴掉著,聽到電話響,立馬跑去接了起來,學友聽到可心的聲音不對勁,似乎在哭,還以為她知道了自己的母親去世的消息,於是學友對可心說:“你別哭呀,我媽去世,我做了飯,你過來一起吃吧,我爸應該也快回來了,過來陪陪我吧。”
“啊?什麼?你媽媽去世了?”可心可不知道學友母親出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