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宮後殿內歌舞升平,這個時候的齊王後田氏感覺很幸福,兒子康複,夫君陪伴,在上肚子裏的小生命,一個女人還要什麼?
“啟稟李公公,太子騰殿外求見。”一個小宦官跪在李元身後小聲的說。
中常侍李元皺皺眉頭,小宦官嚇得趕緊低下頭趴伏在地,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作為齊王宮的宦官總管,掌管著整個齊王宮宮女宦官的賞罰,李元的權威足以掌握這些小宦官的生死,而且這一個小宦官不久前因為犯了一點錯,差點被李元打死。
“李元,你們在嘀咕什麼?”正在陪著齊王後欣賞歌舞的齊王劉承斥道。
李元立刻離席,跪在劉承麵前說:“啟稟王上,太子騰殿外求見。”
劉承還沒說話,齊王後就說:“王兒來了?快讓他進來,也不知道王兒這幾天恢複得怎麼樣啦。”
這時的劉承並不想見劉騰,特別不想讓劉騰見到齊王後,隻是如果不讓齊王後見劉騰,就會讓齊王後不高興。
“散了吧,宣太子覲見!”
劉承稍微猶豫一下說。
“喏。”
正在表演舞蹈的宮女們紛紛退下,李元站起身來後退兩步,轉身走出大殿。
正在殿外等待的劉騰看著李元一步一步走出來,李元的每一步都中規中矩,劉騰在心中腹誹了一句:“不愧是宮裏練出來的宦官,出宮已經三十多年了,養成的規矩一點都沒變。”
“老奴,拜見太子騰。”說著,已經快六十的李元對著劉騰就是一拜。
看到李元,劉騰站得直直的一動沒動,生生的受了這一禮,這就是規矩,記得劉騰小時候,劉承曾經因為劉騰認為李元年紀大了,不讓李元對自己行禮,被劉承狠狠的教訓了一頓。
自那以後,劉騰就記住了,宦官就是奴才,奴才永遠要向主子行禮,這是禮儀,也是尊卑;
那些官員士子自是不一樣,他可以因為尊老,不讓年老的官員行禮,那是因為是道德;
若是因為奴才的年紀而不讓奴才跪拜,那就是亂了尊卑。
記住那次教訓的劉騰再也不敢犯這種壞規矩的事情。
“李公公請起。”劉騰說。
李元慢慢的直起身來,然後仰首挺胸說:“宣太子騰覲見。
這時候低頭的人就變成劉騰,因為李元現在代表著齊王劉承。
“喏。”
劉騰板著臉應到,然後劉騰緊跟著李元進入大殿。
一步也不敢走錯,自從劉騰記事,這些規矩就被牢牢的刻在骨子裏,劉騰時時提醒自己不能有一點錯誤,也不敢有一絲懈怠。
“兒臣劉騰拜見父王母後。”劉騰跪伏在地說。
劉承還沒遇說話,齊王後田氏就說:“王兒剛剛康複,快快起來。”
劉騰此時是一動也不敢動,聽到齊王後說話,劉騰就知道這次麻煩了,“母後呀,這次你可把我害慘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位老爹是什麼樣的人,你竟然搶在他前麵讓我起來?!這樣會壞了禮儀,壞了規矩,不行我必須等著這位老爹的恩準,希望可以讓他忘掉母後的失儀。”
麵對一個把禮儀規矩看的其重無比的藩王,一個可以把幼齡兒童調教成君子的父親,劉騰已經可以像想象得出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平身。”齊王微笑著說。
“謝父王。”劉騰心中不停的嘀咕,這是怎麼一回事,遇到這種事,身為嚴父的劉承竟然會什麼也不說,輕輕的放過!
站起身來,劉騰這時才發現,劉承正無比寵溺的看著齊王後,根本就沒有向劉騰這瞟一眼。
劉騰的目光讓齊王後羞紅了臉,將手從劉承手中抽出,說:“王兒,身體恢複的怎麼樣,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謝母後關心,劉騰已康複,這些天讓母後擔心了,是孩兒的過錯。”劉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