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六年,五月。
京師雒陽皇宮門口,一些大臣早早起床,此時剛過卯時,崇德殿外已經站滿人影。
不多時,在一個小黃門的叫喊下,一個個大臣均是正了正衣冠,有序的朝著崇德殿內行去。
此時,崇德殿大門外,一個模樣英武,身高八尺的青年腰懸長劍,立於殿門之外。來來往往的大臣似乎認識這青年,不時輕輕點頭示意,青年依舊目不斜視,看起來十分莊重。
青年此舉非但沒有讓人感到厭惡,反而為首幾位大臣暗暗點頭。
這青年名叫劉誕,時年十九(虛歲),因年少之時便有賢名,加上身為漢室宗親,尚未及冠,便於今年三月被舉孝廉,現任中郎。
中郎,就是光祿勳屬官,秩比六百石,其職為皇帝近侍隨從,屬於過度官職,說白了就是鍍金的。
既然是鍍金,那麼家世定然不凡,他的父親,正是大名鼎鼎的漢末諸侯之一的劉焉。
劉焉年少之時第一個職位就是中郎,現任南陽太守,推舉掌理三郡,秩二千石高官。
不多時,劉誕見大臣們都進入崇德殿,便將大門關閉。
“呼!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劉誕輕籲了口氣,用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嘀咕著。
劉誕回憶自己來到這將亂之世十八年,心中感慨。
因為擁有成人靈魂,他孩提之年,就因展露‘異象’被劉焉所喜愛,六歲時,便能讀會寫,被譽為神童。
十歲那年,也就是被古人稱之為‘外傅之年’,便前往潁川求學,最後在他特意之下,師拜潁川名士‘水鏡先生’司馬微為師。
五年間,他可謂是廢寢忘食的學習,深受司馬微喜愛,同時司馬微也喜歡帶著他四處訪友,他也沒有辜負期望,獲得當時襄陽隱士龐德公的讚譽,被誇獎為‘不從流俗,逸群之才’和與他大上三歲的荀彧齊名,名動州郡,時至今日,總算在劉焉的安排之下,取得中郎之位。
說起來,他舉孝廉,來京赴任時,荀彧還前來相送,畢竟他年少師從司馬微,在陽翟呆了數年,自然和當時本地名門的荀氏有來往。
其實劉誕說起來也挺慚愧的,他雖然擁有成年靈魂優勢,從小刻苦研讀,但是和荀彧這種天才還是有差距的,隻是靠著後世的獨特見解,才擁有不輸於荀彧的名聲。
而且他家室雖不是名門,可卻是正兒八經的漢室宗親,也因此不像荀彧一般,因為黨錮之禍,年少有才名,而無法一展抱負。
“還有一年不到的時間,就是曆史有名的‘黃巾起義’,隻要能夠參與進去,就有把握調出京都了!”
劉誕實在是不想在雒陽呆,因為不親身經曆是不知道這位孝靈皇帝的昏庸,對那些宦官簡直言聽計從,以他費盡心血建立起的形象,要是在朝為官,非得和這些宦官鬥不可,那勢必危險萬分。
若是趨炎附勢或是無所作為,那更是壞了多年營就的名聲。
他可不是曹操,曾有個太尉父親,而且曾祖父本就是宦官,那些宦官多多少少會念及故情,被外放多年,如今還能回來做議郎。
而且劉誕記得,曹操似乎在黃巾起義之後,被任命為官,最後托病不就,由此可見,這朝堂乃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不到半個時辰,朝堂便結束,劉誕也退去了。
中郎雖說是皇帝近侍,可也不可能時刻呆在皇帝身邊,一般就是站站重要崗位,大多時候都是跟隨九卿之一的光祿勳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