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霸王帶著殘兵敗將,惶惶如喪家之犬,狼奔豕突,逃至圍子山,才安歇下來。
“哎!天亡我也!”西楚霸王悵悵哀歎了一聲,淚如雨下。
想想當初,才十六七歲,英俊瀟灑,威武不俗,自比西楚霸王項羽,有萬夫不當之勇。本家族人人稱羨,父母兄弟以他為榮。本族的一個父輩在部隊做大官,後來來到他家,慫恿他造反,說少有大誌,有天命在身,以後反必成功,榮華富貴不可限量!
他聽信父輩的話,並在這個父輩的支持下,買槍買炮,準備軍用物資,趁機叛亂。然而沒有到半年,上至中央下至地方,旅京社團,強烈譴責西楚霸王的暴行,中央並責令地方軍閥剿匪,百姓不僅痛罵,並且自動武裝起來跟政府一道抵抗。西楚霸王四麵楚歌,真正成了孤家寡人。曾今支持他的人,現在敬而遠之,生怕弄髒了他們的名聲,影響了前程。
“日奶奶的,這些做官的長輩不是東西,竟然讓我火中取栗,燒了胡子燎了手,無人管了!”西楚霸王對著他的十幾個妃子罵道。
警衛們站在遠遠的看著。
其中一個妾,容貌一般,但很有古文學知識,由於時代的影響,悲觀多淚。平時,受西楚霸王的影響,也常比西楚霸王為項羽,自比為虞姬。此時她看看四周荒山,寂寥風景,不禁悲從中來,突然哀唱起來。
“漢軍困垓下,四麵楚歌聲,大王意氣盡,賤妾安得生!”
這個小妾唱的哀豔動人,旁邊站的衛兵個個唏噓滴淚。
西楚霸王平日刻意學習項羽,所以項羽的一舉一動學得像而外,還把垓下的悲歌背得滾瓜爛熟,烏江自刎的動作也學會了。他聽了小妾的唱詞,意興頓發,也拔劍高唱:“力拔山兮氣蓋世!
時不利兮騅不逝!
騅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西楚霸王唱著,真的悲從中來,聲淚俱下。這個小妾得到西楚霸王的對唱,喜出望外,表現得更加悲切,纏綿悱惻,令西楚霸王舍不得拋下。
昆侖山帶旅主力,越過無名山,穿越東鄉,一舉擊潰洮河守軍,又乘勝攻擊七道子梁叛軍。魍魎被打得暈頭轉向,不知所措,慌忙帶著殘兵敗將,逃奔到馬家梁山去。同時,昆侖山的另一隻偏師,也緊*寧河城。西楚霸王逃到圍子山,魍魎逃到馬寒山,圍攻寧河城的土匪連忙撤圍離。
半月之後,督軍府派來一河州籍的前清進士,帶著一萬現大洋到河州賑災,然而雷聲大雨點小,起不了作用。寧河城的百姓意識到唯有社會太平,風調雨順,糧食豐收,才是百姓安居樂業的保證,光靠政府救濟,永遠也改善不了生活,而且越救越急,這既是真理,也是鐵的事實。這位進士在設棚施粥的儀式上,神情激動地說:
“寧河的士紳百姓在董郎挺卓越領導下,粉碎了土匪十天之內攻開寧河城的幻想,一道堅守寧河城整整一年,迫使土匪兵鈍寧河城,寧河城牽製了土匪的大量有生力量,致使其他地方避免了兵毀之苦。寧和百姓的剽悍頑強,令人可敬可佩......向全城的父老兄弟們致敬!”
前清進士說到最後,掙破嗓子高喊了一聲,便率先三鞠躬,他的隨員也跟著鞠躬。
馬有明和馬子元帶著家小辭別董郎挺,拖著疲憊的腳步,慢慢地走出了寧河城,他們覺得寧河城到西關這段路似乎太遠了,不像是以前的路。小杏子走不動了,馬有明雖然非常疲憊,連自己幾乎走不動,但是他還是抱起了杏子,一步一步的挪著,終於到了馬子元的家門,就跟著馬子元走進去。馬子元的家已被燒毀,七倒八塌,大家很想吃一點東西,哪怕是一口都行,到處找來找去,沒有找到一點點,大家隻有呆呆的坐著,一直到了傍晚。馬有明想,這裏既無吃食,又無房子可住,坐在這裏幹什麼呢,不如回去看看自己的家。馬有明向涵子說了幾句囑咐的話,就和妻子辭別馬子元,抱著杏子回杜家河了,馬子元也沒有挽留他們,因為自己也沒有辦法,回去興許好一點。馬有明抱著杏子和妻子走進馬巷,但見殘垣頹壁,橫倒豎塌,茅草房化為灰燼,斷牆殘瓦,被煙熏黑;庭院中臭黃蒿一人多高,雜草叢生。馬有明夫妻麵對一片廢墟,黯然傷神,淚珠漣漣。
夜間,碧空無雲,繁星滿天,清風徐徐;寧河的夜依舊那樣靜美,而兩人心情全非,再感覺不到幽靜的美。馬有明抱著小杏子,和妻子坐在草叢中,漸漸感到莫大的欣慰,感到莫大的舒服,感到莫大的親切,疲倦似乎也消去了,複雜的悲喜憂慮,伴隨著馬有明迷迷糊糊地進入夢鄉,他們又回到了從前。四周萬籟俱寂,多麼寧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