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周,團丁已是筋疲力竭,疏於防守,自稱西楚霸王的匪首親自指揮部下,從靠近西城門房屋下,暗中挖地道,通至城牆腳下,一麵猛攻城頭,一邊拉來兩個麵櫃,都長兩米。寬七十厘米。高一米多,裏麵裝滿黃色烈性炸藥,抬進地道,運至城牆根,把引線拉到洞外,然後點燃。這兩箱梯恩梯的威力,西楚霸王的部下估計不足,上萬匪兵離準備炸的地方不遠。沒多大功夫,“轟然”一聲巨響,似山崩地裂,一杆混合著土塊和石頭的巨型煙柱,直衝雲霄,整個西城門一帶,籠罩在煙霧和塵土之中,濃濃的火藥味直撲鼻孔。西城門周邊的房屋,紛紛倒塌,藏在裏麵的匪兵,或被砸死,或被壓傷,頭破血流,肢體亂扔,很多人還被埋在廢墟裏,慘不忍睹。唉,糊裏糊塗跟著起哄,結果不明不白死在自己的炸藥之下,可悲可歎亦複可憐。城中百姓士紳,猛覺得像地震了一樣,整個寧河城晃動了一下。

“城開了,城開了,”士紳百姓,喊著叫著,互相傳說著,剛坐出月子的婦女,抱著嬰兒,顫抖著,哭泣著,自言自語,“怎麼辦?我的孩子怎麼辦?”

一片恐慌重重地壓在寧河城裏的人們心頭。

傳令兵急速地奔向團部,向董郎挺的兄長董團長報告,西城門旁的城牆被炸開了缺口的情況。

‘炸開了口子?’董團長反問了一句,跟著傳令兵,三步並作兩步,跑近缺口處,在一片煙霧和塵土中,依稀可見缺口,大約有三四米寬。

‘快,抽調其他的營也來堵,——幫,----快,’董團長命令道,話音剛落,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兩腿發軟,渾身無力,滿麵大汗淋漓,臉色慘白,接著頭轟的一陣悶疼,暈過去了,身邊的傳令兵趕快扶住他,沒讓跌倒,抬回團部,叫來寧河的著名老中醫王瓚候,給董團長診治,王先生按人中,掐虎口,良久,董團長緩緩蘇醒過來,王先生繼續給他把脈。

“脈沉數而滑,漸趨浮大,腹脹拒按,腹中雷鳴,恐預後不良,”王先生把過脈,又撩起衣服,用耳聽了下腹部,又要用手輕按,董團長搖手阻止,王先生點點頭,再沒有按脈,走到馬縣長跟前,低聲說道。

董團長已經大小便失禁,腹瀉不止,一股糞臭味撲鼻而來,所有站在團長床邊的官吏士紳和家屬都能聞到,王先生開了幾付草藥,親自去取,親自去煎,親自端給團長喝。到了傍晚,董團長的病情不見好轉,王先生再次把脈,覺得脈變得浮大洪芤,知不可治。

“容某直言,團長因驚嚇過度,形成‘稀屎勞”,陰陽俱衰,回天乏術,還是準備後事吧。’王先生走到團長夫人麵前,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