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戎鎮,一個古老的山村小鎮,這裏沒有茂盛的森林,更沒有凶惡的猛獸,村民以耕種農田為生,斜湍小道由各種樸石蠻亂而鋪,經過不知多少歲月,路麵早已平整光滑,很多陳古瓦碩房屋錯錯落落,一切顯得古老而又樸素。
據很多老一輩人說,這裏曾經有很多傳說,有很多故事,甚至有人說這裏曾經是一塊大凶地。
這天,陽光還算可以,可是有個少年心裏不是那麼明媚。
對少年來說,不愉快幾乎從一出生就伴隨。
他叫嗄(同“啊”字同音)通,十五歲,剛從州蘭城學院放假回來,這個鎮子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也是他遺失了樂園的地方,從出生開始,他近乎每天晚上都會被各種惡夢驚醒,無一日安寧過。
夜夜如鬼纏身,身軀抽搐不已,絞痛神魂的掙紮,而又短時間無法醒來,驚醒後,神情怪異,瞳孔放大,甚至發出怒吼跟咆哮,夢中景象如同現實一般不斷被回映,後腦如錐紮般疼痛,夢中景象跟疼痛久久無法去除,誰能想到一個孩子的童年竟然是伴隨著這些東西度過的——
此刻,嗄通沒有回家的歡快,隻是大步朝家的方向行去,古鎮裏偶爾看見一兩個以前認識的夥伴,但是好像沒那種鄉村小鎮鄰裏間的熱情,隻是相互看了幾眼就過去了。
古老小鎮裏有個學堂,以前夥伴們都是一個學堂裏讀書,學習,至於練功,因為這裏沒有會武的師傅,所以最多就是鍛煉鍛煉身體而已。
學堂也有高中低之分,嗄通五歲開始,一直到十四歲,因為很多原因,受過很多學伴的欺負,甚至受過學堂先生的冤枉,他從小在這個鎮子裏生活的很累,很累。
而且,沉重的童年不止包括那夜夜夢魘跟各種複雜的關係。
夥伴們欺負他也就算了,先生冤枉他他也能忍,但是很多村民對他的眼神跟許多針對他家庭的閑言碎語,徹底讓他感覺自己完全成了個另類。
因為那些閑言碎語,嗄通幼小的心靈常常充滿憤怒,他的心經常在咆哮,難道就因為我有個失了魂丟了魄的爹,有一個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生活的母親嗎?
可是,這些跟這裏大多數人有何關係,跟自己又有何幹?
一般的普通人衣著打扮不著體,在別人的注視下,他會行動不自在,甚至言語不著調;有些人身體天生有缺陷,他會自卑,他對那些莫名的眼光極度反感,甚至時久會導致心理扭曲;有些人受了太多冤枉跟委屈,他會對那些閑言碎語的人痛恨無比;還有些人,從幼時開始就被莫名氣氛環繞,那種無形中的千斤壓力,導致叛逆或者心靈癱瘓封閉。
嗄通覺得自己就是那被莫名氣氛環繞,從小背負著那無形千斤壓力,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不知為何,從小阿通就有一種特異感知,他偶爾能感覺到別人的思緒跟一些莫名的東西,這些淩亂思緒很真實的會顯現在他的腦海,那太多醜惡的思緒,讓他幼小的心靈能感覺到的正真關愛比其他所有人少的太多。
難道人間真的如此醜惡?這是他不知何時新生的一個念頭。
有多少人知道普通眼神跟閑言碎語有時候可以殺死人,嗄通知道,因為他被“殺”的從小都抬不起頭。
“ 娘,我回來了”,嗄通進了家門。
聞聲,深萌古院裏一位紫綠色衣衫的婦女抬起了頭,雖然打扮樸素,但也難掩蓋其美碩的容顏,她放下了手裏的東西,高興的道:“放假了嗎?”
母親仔細的打量著她的兒子,半年沒見,長高成熟了很多。
“你先進屋去,娘給你做點好吃的,”母親很高興,好久沒看見兒子。
“嗯,娘。”點頭應聲後,少年一個輕巧騰躍,直接出現在了中間屋內,而後笑著賣弄道:“哈哈,娘,你兒子的功夫不錯吧。”
見此情形,母親有點吃驚,兒子從院門口一個眨眼盡然就到了屋子裏,那最少也幾十米的距離呢。
母親稍後才回過神來,道:“我兒子當然厲害,這半年吃了不少的苦頭吧,記得你去學院時候身體瘦弱,如今不僅成熟穩重,而且練成了這麼厲害的功夫。”母親有些欣慰。
鎮子裏很多時候也會來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甚至有時候會死人什麼的,母親也見過幾次,因此也沒有過多的盤問。
亂天大陸是以武為主,好武之風勝過所有,嗄通從小就喜歡這個,母親也是十分支持的。
“這個不算什麼,你兒子從此以後再也不受人欺負了。”嗄通說的是心裏話。
其實剛才嗄通真的隻是隨身一個抖動就進去屋裏,要是真的動用了功力,估計這會早都在十裏八裏之外,要知道他早上剛放假,這都沒到中午他就到了這相隔快千裏的犬戎鎮,而且臉不紅氣不喘。
母親繃著臉假裝不高興,道:“讓別人聽起來好像你以前天天是被人欺負的,以後不要輕易在別人跟前賣弄,很多事情都是不經意發生的。”母親的語氣有些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