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把辛酸(1 / 2)

第六章:一把辛酸

天亮了,沒有任何的征兆,沒有公雞的打鳴,沒有家鄉鳥兒的催鳴,甚至連太陽出來這些正常的自然想象都沒有,有的隻是濃濃的霧氣,和車水馬龍的輪廓燈。

痕雪隻是搭著汪伯的大衣,微微的寒風吹來,抵不了一絲的寒冷,痕雪瑟瑟發抖,他不禁的打了一個噴嚏,動彈著全身麻木的肌肉,把目光掃向四周。他發現汪伯不見了,還有昨晚那些城市的流浪兒,他此時腦海還沒有北漂的概念,歌手、乞丐、詩人,都不見了。

整個天橋上人跡罕至,即使偶爾出現一個行人,也背影匆匆,隨後淹沒在人流當中。他透過濃濃的濃霧向天橋下望去,行人道上的行人都帶著口罩,一個個蒙麵人麵無表情,趕著、走著、不知道目的地為何方。

痕雪一個人哆嗦在寒風中,雙手交叉在胸前,捂著那裸露的胳膊,等待著,尋找著,腦海中此時就是天、就是地的汪伯出現,沒有他,他仿佛是一隻亂轉的鳥,沒有方向,隻能是自生自滅。

“痕雪,你醒了,快來吃點東西吧”,汪伯踉踉蹌蹌的從天梯的一側向痕雪走來。

汪伯手裏拿著一個包子和一盒粥,胳膊上都是傷痕,淤青裏顯條條血絲,一隻眼睛是腫了的,走路還帶點一瘸一拐的樣子。

“汪伯,你這是怎麼了”,痕雪幼小的心靈經不住這弱肉強食的社會,竟嚎啕大哭起來。

“沒事,我們沒有東西可吃總不能餓著肚子吧,你可知道我們農民說的一句話“民以食為天”,人活在世上總是要自力更生的”,汪伯邊說邊拭去痕雪臉龐的淚水。

痕雪還聽不懂汪伯這帶點哲理的話,他望向汪伯受傷的眼睛:“汪伯,你告訴你不在的時候剛才都發生了什麼?”

“你也知道鄉下裏的人睡不著,我早早的就醒了,那時這車還是一個接一個,店鋪是開門了的,我在人行道上漫無目的的走著,突然有一個和我年齡差不多的人把我叫住了,給我了一遝傳單,說發完之後就可以去他那裏領工錢,我一想這樣我就能給你買起早點了,於是我就答應了。我去了車流最密集的地方,把傳單給他們插在車把上,遇到主人不在的,就給他放到雨刷器裏麵。你知道的,就靠我這身老土的打扮,是很難給人傳單的,有好幾個上學的小姑娘看見我就遠遠的躲開了,不知道他們把我當成什麼樣子了。當準備走的時候,一個車主把我叫住了,追上來來不及我反應就開始對我拳打腳踢,城管來了他才罷手,把我交給了城管,我不明白城管為什麼隻處罰我,難道那車主男子打人就對了?那城管給我要錢,我說我沒錢,把兩個口袋給他掏出來看,,他看見我的兩個口袋比他的臉還要幹淨,也就罷手了。隨後我去找業主,他給了我錢我就找到一家快餐店給你買了點東西。”

“汪伯,你吃口吧,你這把年紀了,不吃一點怎麼能行呢?”痕雪把粥舉到了汪伯的麵前。

“不吃我的好娃,莊稼人吃不了太多的東西,你快吃吧,吃完之後我們一起去找那個什麼地鐵。”汪伯用手擊打著胸脯故作鎮定。

此時天橋上的行人多了起來,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姿態各不相同,但他們的步調總是很一致,那麼行色匆匆,他們好像從不知道停留的意義是什麼,仿佛不停的走、不停的跑這樣的人生才有意義。

汪伯帶著痕雪離開了天橋,朝著夜晚乞丐小哥所指的方向走去。那裏種滿了草坪,還有柳樹,和建立著一個類似於瞭望台的建築,汪伯不敢想這下麵還有車,但他看到很多人都通過這個瞭望台向下麵走去,他也帶著痕雪向下麵走去。

下麵的所見讓汪伯和痕雪開了一個很大的眼界。下麵有售票機、有安保,還有很刺眼的燈光,旁邊軌道上的列車呼嘯而過。

汪伯帶著痕雪向列車的方向走去,被穿製度的一名年輕女性給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