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邇柔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她也記不起昨晚自己到底是何時入睡的。
她從床上一躍而起,頭還有點暈暈乎乎,稍稍站定緩和一陣,她趕緊梳洗起來,以便辭呈。
收拾完畢,白邇柔剛一開門,正巧遇上朱雀使準備敲門。
“朱雀使。”白邇柔趕忙打招呼。
“白小姐。”朱雀使也禮貌地點點頭。
“朱雀使,我正要向您辭行呢,既然風之灼我已經送回來了,那麼我也該回白龍門了。”正好,既然朱雀使來了,自己便不用再去找她。
“哈哈,辛苦白小姐了。白小姐若要走,也不急於一時,我看今天灼兒恢複得不錯,你們既然是好友,您不妨去看看他。”朱雀使建議道。
好友?應該說是剛認識風之灼一天就被他各種坑害的受難者吧!——當然,白邇柔隻是心裏這樣嘀咕,如果說出來的話,恐怕要被朱雀門的人以為自己瞧不上風族四門,又要引發風波了。
畢竟,他們是高高在上的風族四門,傳奇一樣的人物。
“也好,那我直接向風之灼辭行好了。”那就去看看唄。
“什麼?你今天就要走?”風之灼接到白邇柔的辭行,詫異道。
“對啊,既然已經把你送回來了,那我理所當然應該繼續回去修行了呀。”白邇柔隻是平靜地看著風之灼躺在床上。
“那麼著急幹嘛?再留下來多住幾天嘛,至少等我能下床自由活動啊!”風之灼從昨晚接到朱雀門門主風亦泫的任務開始,就一直在想要怎樣把女孩留在朱雀門,幾乎是絞盡腦汁,可是一直沒有想到合適的理由,卻沒想到白邇柔的辭呈來得這麼快。
“為什麼要等你能活動啊?”這次換做白邇柔滿臉疑惑了,這個麻煩的風族四門滅妖師,自己可不想再跟他有更多瓜葛,之前的經曆,簡直倒黴透了!
“因為……”好吧,果然脫口而出的爛借口就是不夠有說服力:“……因為我傷好了才能陪你去抓九尾狐啊。”
“是你自己想捉九尾狐吧?我可從沒想過要去招惹一隻太坤位的大妖。”白邇柔絲毫沒有露出半點想逗留的意思。
“那……”風之灼拚命在腦海中尋找能夠暫時拖住白邇柔,讓她繼續留在朱雀門的理由。
前任白龍門門主收養的義女,現任白龍門門主白遠的妹妹,能使用八卦陣法的滅妖師,而且還跟風族四門有著曖昧不清的關係,到底要怎樣把這樣一個人留在朱雀門呢?
男孩忽然有了一個主意。
“那……難道你就不想給前任門主報仇嗎?”風之灼想起了十二年前轟動南瞻部洲的長右事件,雖然事情發生的時候自己也還小,但是那次大鬧的妖們,著實重重給了整個南瞻部洲的滅妖師界一大衝擊,以致於後麵很長一段時間,還會被提起。
“報仇?”白邇柔知道風之灼所指的,就是十二年前,白昊天在自己生日的大宴上喪命的慘劇。
“對啊,據我所知,你哥哥這些年一直都在追查當年隱藏在符水之下的那隻大妖,可惜至今都沒有收獲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看到女孩變了臉色,風之灼知道,或許這個辦法能行得通。
“那又怎樣?”的確,這些年白遠一刻都沒有忘記過十二年前的變故,然而費盡力氣也沒能查出究竟是什麼妖在背後搗鬼,也正因為殺父之仇,白遠性情大變,完全不是當初在村莊救下自己時那開朗的樣子。
既讓人痛心,又讓人心疼。
“那你應該聽過我爹的名號吧?”
白邇柔想起來,風之灼的爹——風亦溟,就是一招打敗趙極的,那個背影與白昊天相似的大叔。
“沒聽過。”見是見過了,名號什麼的,白邇柔就不太了解了。
“好吧……”風之灼尷尬地笑笑:“我爹可是人稱‘鬼宿’的滅妖師,專門為門主調查各種離奇難斷的事情。十二年前一隻小小的長右憑借蚩尤石,率領眾妖血洗白龍、玉扇兩大門派,死傷滅妖師數百人,顯然背後有更大的妖在主使。而至今也未見這隻大妖有更進一步的行動,這背後的大妖究竟是誰?沒有人知道,但是我相信,除了風族四門,沒有人能夠查出背後的真相。所以,如果你能留下,等我傷愈,即可幫你打探,豈不更好?”
白邇柔低頭沉思片刻,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呢?”
“哈哈!”看樣子白邇柔已經不堅持要離開,風之灼說道:“我說了會罩你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