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鍾離洛流產昏迷後,蒼術不在便是由婁定笛診的脈,婁定笛的本事不比蒼術差,剛開始的時候因著脈息虛弱沒有查出來,第二日複診的時候便是覺察出了不對勁,之後婁定笛留了心眼查了脈案從中看出幾許端疑,之後將新的脈案呈給了敖辰玉。
婁定笛最後給出了自己的診斷,鍾離洛除了流產造成的損傷外,本身身體已經行將就木,生死由天。
當敖辰玉得到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傻了了,眼神呆滯的提起婁定笛的衣領厲聲質問道:“什麼叫行將就木,什麼……叫生死由天你給我說清楚啊。”
婁定笛斟酌了許久顫顫的說道:“貴妃的髒器已經在衰退,皇上與娘娘經常在一起應該有感覺的,娘娘應該會時不時的出現呼吸困難,短促的狀況。還有就是手腳冰涼沒有血色這些都是……”婁定笛還沒說完便是被敖辰玉一把扔了出去。
那些症狀全部都有,應該說很早之前就有了。
敖辰玉扔下婁定笛後,撐著一邊的案幾扶額亂轉了好幾步,待稍微冷靜些後,便是跑回了椒房殿,一把抱著無措的鍾離洛單刀直入的問道:“這不是真的對不對洛,這不是真的,你怎麼會生病,你隻是身體弱一點而已,洛你說你沒病對不對。”
鍾離洛愣了愣怕是知道自己的秘密最終還是暴露了,索性還有心理準備。舒了口氣,小心的退開身子。看著敖辰玉的眼睛,執起敖辰玉的手放在自己的右胸上,有些無情的將事實全部擺在了敖辰玉眼前。
“我是早產兒,心髒先天畸形右移。因為吃了黃昏碧落果所以活到現在。”
敖辰玉震驚的看著鍾離洛的嘴唇一張一合,整個人都呆了。搖頭不願意相信她的話,雙目通紅的第一次朝著鍾離洛怒吼道:“你早就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鍾離洛看著情緒瀕臨奔潰的敖辰玉沒有說話,她心底終歸不想看他這麼傷心的,所以想要離開,卻是……
之後二人誰也沒有在說什麼,敖辰玉便是摔門而去,便是有了這場冷戰。
展眉握著鍾離洛的手,眼眶發紅的感慨道:“我們姐弟難道都是天煞孤星,活該自己走下去嗎?身邊的人都是一個個離開了,現在連你也這樣了。”
鍾離洛回握著展眉安撫著:“命這東西爭不過天的,在無揚走的時候我已經預見自己的結局了。黃泉碧落果,又不是真的能讓人長命百歲的東西,借了命總歸是要還的,隻是希望我死的時候不要太痛苦。”
聽著鍾離洛提到尚無揚,展眉的眼淚不自主的落了下來。鍾離洛就那樣趴著,直到展眉再也哭不出來了。展眉緊緊攥著鍾離洛的手壓著聲音道:
“你後麵有什麼打算嗎?”
“我很想見見峖哥,見見滿姐隻可惜怕是見不到了,不過也好見了他們會更傷心的。”
“那辰玉呢。”
“不知道……”鍾離洛亦是迷茫的搖了搖頭。
她真的拿他沒有辦法了,如果沒有雲翹搗亂,或許她已經離開,他們就該相忘江湖。再或者還有個孩子算作他的寄托,隻可惜被雲翹全部都是毀了。
饒是她再聰明也是沒了法子,他要生氣就由著他生氣吧,她真的沒法子也沒精力陪他了,這幾日她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越發的乏力了,心絞痛的次數也是頻繁了不少。再說怕是服用黃泉碧落果的後遺症也快來了。
看著鍾離洛的倦意,展眉小心的幫她拉上被子,心裏是滿滿的憂慮。
洛這樣,辰玉後麵又該怎麼樣,走的越進越是清楚辰玉的偏執。辰玉有一次喝醉曾經對她說過,他不知道為什麼喜歡她明明也沒有什麼的,可是就是著了魔上了癮,就是喜歡的可以連命都不要了。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隻有他自己最清楚。
洛是他的心頭肉,不知道後麵他要多久才是能從裏麵走出來,現在她是很後悔自己的自以為是,洛那麼多次想方設法的避開辰玉,自己還推波助瀾的竄擁兩個人,走到這樣的局麵,也該是怪她多管閑事。
就在他們還是理不清自己心頭亂緒的時候,外麵很快便是傳了武王清君側帶兵圍攻京城的消息過來,雖說早就知道外麵的情形,不過還是皺了皺眉。
武王運氣也當真不好趁著敖辰玉最是心煩意躁的時候過來,那就隻能是等死的份了,正好也算讓敖辰玉出出氣,於是敖辰玉提了自己封藏的鎧甲出來,準備親自對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