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不是這樣子軟塌塌的你,是那個掌控全局的你。你準備在這蝸牛殼子裏縮多久,你明明可以在是做很多的事的,你就準備這樣一直被困在這一方天地裏麵。隻要你說你要做什麼,辰玉絕對不會阻止你的。”展眉敲著桌子說道。
“可我不知道做什麼展眉,我曾經對於未來的規劃,在皇上登基的時候就已經結束,我不知道我現在要做什麼。”鍾離洛仰頭看著屋頂幔紗苦笑。
展眉看著頹廢的鍾離洛組織了好久的語言才是厚著臉皮說道:“洛,說句不好聽的,事情都成這樣了,你能不能接受辰玉,你們畢竟已經算是夫妻了。我們三個再度聯手怎麼樣。”
“原來我們是夫妻啊,我還以為自己是個得寵的侍妾呢。”鍾離洛帶著幾分嘲諷說道。
“洛你別鑽牛角尖行不,哪個侍妾有你這樣的陣仗,獨寵椒房殿的。是辰玉有脅迫你,可對你的感情總是真的,你這樣子呆在宮裏根本就不是個辦法,人心會變的,如今他寵你,難保有一日……”後麵的話展眉沒有說,人活著總要想到最壞的打算才是,就跟她父皇母親,曾經有多相愛,後麵就有多相厭。
未來什麼樣,誰也說不準,見鍾離洛依舊是一副不為所動的:“你不給自己也給峖哥他們謀條路吧。這天下現在是辰玉的,你得寵他自是善待的峖哥他們的。”
“你越來越學壞了,拿峖哥他們壓我。”
“我沒壓你,隻是真的希望你不要在這樣了,冬天就要過去,春天便是要來了。你想清楚後麵怎麼走,你在稚齡可以想到未來十幾年,那你也一定能想到其後的路怎麼走。”展眉鄭重的說道。
她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已經再不是當年備受圍困的他們了,如今他們身上的牽扯早已比往日多上許多。
她跟敖辰玉的關係需要一個穩定的支點,鍾離洛便是這個支點,三角形總歸是最是穩妥的。展眉眼神銳利的掃視著鍾離洛。她相信鍾離洛並不是一個懦夫,她清楚自己後麵該怎麼走,現在隻是被東西迷了眼罷了。隻要她想她便會是這個後宮的主人。
鍾離洛沒有說話,一直閉眼靠在憑幾上沉思許久。
二人便是如此僵局,直到敖辰玉火急火燎的衝了進來,看著衣衫不整的展眉吐槽道:“你這副樣子呆在這裏做什麼,你不是還要去主持晚宴嗎?”
“誰讓你把屋子燒得這麼熱了,根本就穿不住衣服,說到晚宴我都差點忘記了。”
展眉邊說邊是撐地起身彎腰撿起一邊散做一團的朝服,衝著安慶道:“安慶啊,你給我找個會弄朝服的的宮人,這朝服太難穿了。”
“誒,是來人給長公主更衣。”
“是。”
展眉這邊站在立身銅鏡前,由著宮人熟稔的幫著自己穿戴朝服。
透過鏡子看著後麵一直朝著鍾離洛含蓄問暖的敖辰玉滿臉黑線,看著敖辰玉那副唯唯諾諾的忠犬模樣,她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特別有點對不起自己弟弟,她這弟弟還是挺情種的。
這邊敖辰玉攬著鍾離洛的手,看著她閉眼皺眉的樣子很是心疼,轉頭瞪視了展眉好幾眼,這家夥又跟洛說什麼了,讓洛這麼難受。
待展眉終於穿好了,敖辰玉依舊是那副樣子蹲在一邊守著,全然是沒有一點皇帝該有的模樣。展眉探著氣走到一邊,恨鐵不成鋼的俯瞰了他一眼,哼,怪不得被洛捏的死死的,自己要做就自己受著,不過洛你是把準了這家夥對你的感情你才是敢這樣嗎?展眉抱臂扶額打量著一邊的鍾離洛。
感受到展眉的視線,敖辰玉直接踢了一腳展眉,怒瞪上她,使眼色讓她趕緊走。
看著敖辰玉的嫌棄模樣,展眉吐了吐舌頭轉身便是離開,好心當成驢肝肺,自己為了你的事忙前忙後你倒好,哼,那你自己就受著吧,她才是懶得管你了。
說完便是提著朝服離開了椒房殿幫著處理晚宴的事。
椒房殿的二人則是維持著這副樣子一直到晚宴開始。
展眉鐵青著臉看著過來回稟的宮人強忍著怒氣:“怎麼回事,皇上怎麼還不過來。”
那宮人心裏淚流滿麵,怎麼讓他攤上這事,這都已經第五次了。顫顫巍巍的回稟道:“公主……贖罪,皇上,皇上那邊說說皇貴妃還在睡覺,所以讓您先主持著。”
“主持個什麼啊,皇上才是主角,我這個長公主在這裏主持是幾個意思,那邊的大臣妃嬪可都是等著呢……你……你”
展眉氣得都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磕巴了幾聲道:“你給我回去找你們李大人就說我說的,這次就算死給我抬也得把人抬過來,不然像怎麼回事啊。”
“是……是……奴才這就去。”那宮人扶著身子點頭應和著。轉身的時候便是看到敖辰玉的儀仗浩浩蕩蕩的朝著這邊過來了。
“公……公主,皇上來了。”那宮人連忙喊住展眉。
展眉看著遠處禦輦上,兩個模糊的身影終於是鬆了口氣,這倆祖宗終於搞定了。
之後連忙招呼著宮人迎接聖駕。
隨著眾人的高呼萬歲,敖辰玉牽著一身火紅鳳紋朝服的鍾離洛從禦輦上走了下來。敖辰玉帶著她與他一道並肩而立,一道接受著眾人的朝拜。
應著身後五彩斑斕的煙火,敖辰玉看著她冰冷的容顏笑笑,這就是他曾經所期許過的,在他母親死去,失去目標的時候。
與鍾離洛一道位低高處,接受眾人膜拜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