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洛這聲父親著實把展眉嚇得不親。呆愣的看了看鍾離洛又是看了看前麵那個該是無妄的人。
“洛，對為父還是很熟悉的。”這次無妄總歸是沒有再用他那難聽的破鑼嗓子說話。
“不敢，父親的背影仰視多年如何不認識。”
“哼哼……也是，不過能瞞了你這麼多年為父還是挺欣慰的。”無妄轉身對上了鍾離洛他們，這次他沒有帶麵具，笑意滿滿的看著鍾離洛他們。
展眉看了無妄的臉，直接罵了髒字出來。
鍾離清遠倒是不在意很是和煦的笑笑：“公主這樣可不好，你這樣可不像你母親了。”
看著鍾離清遠那百年難得一見的表情，展眉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怎麼回事這家夥還是鍾離清遠，還是無妄嗎，這老大叔的和煦笑容是什麼。
見展眉一副呆滯模樣鍾離清遠便也不在逗弄他，與一邊麵容冷靜的鍾離洛對視。
鍾離洛瞪視著鍾離清遠單刀直入的問道：“父親戲耍了我這麼多年，難道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我到底算什麼，到底是個什麼位置。”
對於鍾離洛的質問，鍾離清遠依舊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執著茶碗坐到一邊梨木椅上，悠閑的喝了杯茶，之後才是繼續說道：“真要說什麼的話，算是棋子吧，推動整盤棋局運作的棋子。”鍾離清遠滿不在乎的說道，就好像再說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一般。
聽鍾離清遠說完，鍾離洛自嘲的笑笑：“哼……棋子，真是諷刺，我自以為操控著別人，卻不想自己也不過是個高級點的棋子罷了……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做，把我們耍的團團轉好嗎？”
“這是你自己選的路。”鍾離清遠清冷的說道。
“我自己選的，我什麼時候選過這樣的路。不是你逼我走上去的嗎？”鍾離洛看著鍾離清遠那幅滿不在乎的樣子高聲質問道。
“你選了，我原本並不打算讓你參與到裏麵，隻是你為了保護你哥哥展現出來的心計跟能力讓我選擇了你。如果不是我幫你，你覺得你們可以安然活到現在，你哥哥能那麼順利的呆在邊關嗎？”
“所以這就是理由嗎？我們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啊。父親我們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啊……為何要對我們這麼殘忍。”鍾離洛攥著手忍著心裏的難受質問著這個她一直想要問的問題。
“是。”看著鍾離洛有些失控的模樣，鍾離清遠放下手中的茶碗輕聲道，“可是你們待的是鍾離家，是個弱肉強食，隻有長滿獠牙才能存活的地方，我給了你足夠的幫助讓你在那裏存活長大，給了你足夠的資源讓你有了強大的資本。除了作為父親的溫情疼愛沒有給你，該給的我都給你了。”
“那滿姐呢，把滿姐關在那裏。”
“阿滿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被送到其他地方生活了，別院的一切不過是為了你繼續呆在鍾離家的幌子罷了。”
“哼……所以這麼多年的一切都是騙我的嗎，為了我幫你繼續走接下來的棋。”鍾離洛用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看了看鍾離清遠。
展眉這會兒子也是聽的雲裏霧裏的了，不知道鍾離清遠到底怎麼回事。
“是……”
“為什麼，你到底圖什麼，你跟皇上到底是什麼關係，這麼多年經營你到底是為什麼麼。”鍾離洛激動的問道，從看到鍾離清遠那一刻從前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東西一下子串聯了起來，那麼多蹊蹺的事終於是有了一個結果了。
她就覺得奇怪為什麼一切都是那麼的巧，那麼蹊蹺。
鍾離清遠頓了頓簡單的訴說著曾經並不簡單的過往：“……我跟皇上他們的母親尚繡玉是故交，因為她我才會最後反水加入到先皇的陣營，當年她出事的時候求我護住他的一雙兒女，求我幫著她的兒子。所以設了聽閣，後麵培養了你，尋回了公主。”
鍾離洛冷笑的立在那裏已經無話可說。這人就是他的父親啊。
“所以你為了我母親設了這麼大個局將自己兒女都是搭了進去，哼……你是……喜歡我母親嗎……”展眉疑慮的猜測道。什麼樣的感情才是值得這般付出，那不可能隻是一句故交便可以了卻的。
“不知道，忘了，那份感情太過久遠了。”鍾離清遠靠著椅背清冷的說道。
“你不覺的你對我母親深情對洛她們很殘忍嗎？”展眉被鍾離清遠這副模樣也是有些氣到了，冷笑的搖了搖頭。
“或許吧……”鍾離清遠沒有再說什麼，他的確理虧對於鍾離洛他在一些事上的確做到殘忍。
“那現在呢，你要做什麼……”
“離開……遠走江湖。”
“丟下一灘爛攤子，自己瀟灑度日。”展眉終於是有些被鍾離清遠氣到了，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鍾離清遠看著二人的模樣將茶碗放到一邊起了聲朝著展眉道：“公主殿下，你不需要在這裏埋怨我什麼，我為你們做的已經足夠多了，你以為沒有我你們那些小打小鬧如何會成功，怎麼可能瞞得過你們父皇。現在我累了，也完成對你們母親的承諾了，後麵的要靠你們自己走了。我來這一趟，便是交代你們一句，鍾離清遠已經死了，勿尋。”
說完便是錯著身子扔下還沒緩過神來的展眉鍾離洛，待展眉追出去的時候，已經早沒有了影子，展眉跺腳咒罵道。
這時從一邊走來一個聽閣的侍衛將兩個錦囊呈給了展眉：“我家主子已經離開，離開的時候讓我將這個呈給您，主子說紅色是給您的，青色是給鍾離小姐的。”
展眉狐疑的收起兩個錦囊，點了點頭之後吐了口濁氣，著實給今日這衝擊給嚇到了。之後反應過來鍾離洛還在裏麵，連忙趕了回去，進到裏麵便是看見鍾離洛蜷縮著身子，痛苦的靠在那裏。
“怎麼回事，洛你沒事吧……”展眉連忙上前。
鍾離洛皺著眉頭低聲道：“幫我取一下荷包裏的藥丸。”
展眉忙亂的取出藥丸，給鍾離洛喂食了下去。
之後不停的幫著鍾離洛扶著胸口換氣：“你別嚇我啊，沒事吧，我我……去給你叫個大夫。”
鍾離洛抓住展眉準備離開的衣袖道：“……別了，情緒太激動罷了。不礙事緩緩就好了，你的肩膀借我靠靠。”
“好。”展眉抱著脆弱的鍾離洛安撫著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