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
敖辰玉與楊宇一道進了禦書房,朝著一邊的聖德帝拜禮。
聖德帝立在幾株雅士旁,彈指逗弄著雅士小巧的花瓣,聽著身後的動靜,揮手將葉青他們據是揮退了下去,房間內隻空留父子二人。
敖辰玉俯身跪在那裏等著聖德帝。
聖德帝卻是一直搬弄著眼前的雅士,絲毫沒有顧及跪在那裏的敖辰玉,就這般敖辰玉便是一直在那裏跪了半個多時辰,在此之前,聖德帝沒有說一句要他起來的話。
其後看著也是跪了有些時辰了,聖德帝背對著他淡淡的道了句起來吧。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已經跪了許久的敖辰玉有些呆愣:“是。”
之後撐地小心的起了身,身形還是穩當的很,敖辰玉自小跪的可不比這個少。
“知道我為什麼讓你跪嗎?”聖德帝坐在龍椅之上淩厲的看著敖辰玉。
敖辰玉也沒打算否認應道:“知道。”
“哼……你倒是很是坦然,如果不是我讓人盯著你可知你便是鑄成大錯。”聖德帝帶著幾分怒意。
“大錯……父皇是覺得兒臣要殺了他嗎?”敖辰玉鎮定的應道。
“不是嗎?”聖德帝眯眼掃了掃敖辰玉,見他這幅模樣也是費解。
“不是,殺了他的確能阻止這場婚事,不過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我殺不了他,殺了他對我百害而無一利。”敖辰玉坦蕩的否認道,他早就做好了事情敗露的準備。
“那你還要……”
“自始至終我都沒有要殺他,我所下達的不過是要他受傷的命令吧。”
“哦……那你是要……”聽了敖辰玉的話,聖德帝很快便是知道了他的打算,他準備擴大鍾離洛克夫謠言的影響,聽聞韓慕雨的母親李氏對這樁婚事頗有微詞,倘若韓慕雨婚前受傷,再說運作一番,想必那李氏絕對是要想辦法不讓鍾離洛進門的。韓慕雨可算是個孝子。
“看來是父皇小瞧你了,辰玉你比父皇想象中要厲害……做事的這股狠勁在。”聖德帝一改之前的冷麵淩厲,勾嘴笑笑。
敖辰玉沒有說話,他沒有傻到真的覺的聖德帝在讚賞他,並且會這般簡單的放過他,聖德帝可不是那樣的慈父。
不過聖德帝最後的確是沒有罰他,卻是給了他比懲罰他更可怕的懲罰。
他要敖辰玉親自為鍾離洛送親,代行鍾離峖應該做的事。
當聖德帝說完,敖辰玉整個人都是呆住了,詫異的抬頭看著他。
怎麼可以,之後緊攥著拳頭強壓著自己心中的怒意,低著頭不讓聖德帝看到自己已經有些猙獰的表情,之後掩著性子扣首告罪道。
“父皇兒臣做不到,如果那樣請您懲罰兒臣吧。”
聖德帝看著下麵表情變了的敖辰玉惡劣的笑笑:“哼……是嗎?可是辰玉這局棋是你先下的,便是要自己下完的。不依……也不是不可以……那為父就得采取別的措施了。”
聽出了聖德帝話中的寒意,敖辰玉不自主的抖了抖身子,在聖德帝麵前徹底是失去了主場權。
過了許久之後,敖辰玉癱軟著身子神情落寞,一顫一顫的走出了禦書房,好像人的整個精神都是被抽空了一般。
就是這般如行屍走肉一般回到自己王府。在大姚他們的詫異中自顧自走進自己房間,沿著床沿,小心的滑落在上麵。腦海中依舊不停回蕩著聖德帝在禦書房說的話。
他不能死,韓慕雨不能死,那隻能讓這一切的始端消失才是。
讓洛消失。讓洛死去。
這句話不斷在敖辰玉腦海中回蕩,敖辰玉抱頭臉色猙獰的蜷縮在哪裏。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
聖德帝是在用實際行動約束著敖辰玉做事的行徑,這種施壓是為了讓敖辰玉看清自己到底是在什麼位置上。
不過這種方法的實際效用還是很有效的,敖辰玉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