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裏隻剩下了他們夫婦二人,沉默了許久一直忍著脾氣的成羅實終於是憋不住了,又是捶打了一頓桌子,眼中冒著濃濃的火氣,壓著聲音質問道:“夫人你這般是作何……你……”
“替你應下來……”成夫人無懼的放下手中的茶碗,呼了口濁氣,對著一邊的成羅實說道:“夫君不也常說,大皇子是個好苗子,是如何好,如何得你的心,隻可惜是位皇子嗎?如今大皇子自己要求要入軍營不也合了你的心意,而且你也看到了……看到了嗎?”
說道這裏成夫人的情緒有些激動,將手邊散落信件又是攥了起來,顫抖的帶著哭腔舉到成羅實眼前,“夫君你看到了嗎?這些就是我們女兒這些年的生活,我們的女兒現在一條命便是捏在那個人手裏,不不是一條,是我們成家五十八條人命都攥在他手裏,我不比你考慮的事情多,不比你心係那些百姓官兵,我要的簡單我隻希望我們一家人可以好好活著,我們連自己都顧不上又何來去關顧別人。”
成夫人聲淚俱下的質問道,因著擔心隔牆有耳,便是將聲音壓低了幾分……
成羅實被問的啞口無言,看著淚流不止的成夫人,伸手將成夫人緊攥著書信的手握住包在自粗糙寬厚的手心裏,摸著早已不複曾經有些蒼老鬆弛的手,也不經是哀從心起。
罷了他們都已經老了,還在是關顧別人作何……倘若能成便是帶著他們母女去到邊疆了此殘生,這麼多年被猜忌的又何止一星半點,既然如此便就是讓猜忌好了。
成大人將哭泣的不能自已的夫人摟入懷中,重重的出了一口氣。
“不哭了……夫人……外麵天冷……”
而出了雅間的鍾離洛要外麵幾人守好了,之後轉身去了摘星樓的後院。
在後院中躲入一輛運送貨品的馬車出了摘星樓的後院,其後駕車饒了小半個京城,從糕點鋪那裏回到了譫語閣。
譫語閣
鍾離洛走進暖閣,去到裏間換下了沾了濕氣的男裝,換了自己平日在府裏穿的常服,因著一會兒要回府裏去,便是由著頭發散落著。披著一頭略是有些毛糙的長發,出了外間,坐到了正在整理著這幾日各個店麵送上來的賬目展眉身前。
展眉抬頭看著隨性的鍾離洛笑道:“你這般是作何……”
“我一會兒要回府裏,你好歹是得了我的令去別院處理戶農事,當是可以不用這樣一來一回,我這幾日事情太多了,倘若不是裝了病,這幾日都是出不來的……”鍾離洛歎了口氣將猙抱在懷中捂起手來,猙到也是聽話,就那般臥在鍾離洛的懷裏打著瞌睡。
“是……你辛苦,事情辦的如何……可還順利……”展眉不地道的笑笑詢問道。
“還好……起碼成夫人應下來了。”鍾離洛點了點頭回應道。
“好事……”
“嗯,安排的人如何……”
“放心早就找好了是聽閣出來的,無妄那家夥親自派人送過來的,不會有問題的……”
“他送來的自是放心,如今也隻能等了。撐過這段時間,成了親事便可以搬到別院去,倒時行事總歸方便些。”鍾離洛活動了活動肩膀感慨的說道,連日的高強度作業,著實讓她有些吃不消了……
“是啊……總好過現在……”
休息了片刻,見著外麵日頭已是不早了,鍾離洛將猙放到一邊起了身。對著一邊的展眉吩咐道:“對了……你讓武王府的人也開始動作吧……早點完事對誰都好……”
“知道。”
“先走了,晚上見……”之後從一邊取了一套帶帽披風,便是出了譫語閣繞著密道回了鍾離府。
換回了在房內的替身,斂了斂散落的發絲,對著一邊服侍的女子道:“如何,可有人過來……”
“少爺房裏的那個木華來過,說大少爺讓她送了新得的布料給您,讓我給攔了下來。”
“嗯……木華……這丫頭心還是這般大,木華心眼太多了,你讓咱的人行事小心些,別是漏馬腳,待我成婚後,搬出去便是能好些。這幾日我連日沒有露麵怕是人要起疑慮了,對了我讓你放風出去你做的如何了……”
“主子放心,現在大半個京城都知道,您身體有礙……特別是沈府,前院說是已經來了好幾撥嬤嬤想要見您,被管家以您身體見不得風給擋回去了……”
“哼……管家對外的說辭是什麼……”
“管家說您是連日張羅鍾離府的瑣事才是病倒的,沒有大礙隻需要靜養便是……”
“管家還是這般貼心隻可惜他是我父親的人,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住這鍾離家的體麵在。”鍾離洛拖著腮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嘲弄的笑笑。
“好了,不說這些幫我盤個簡單的發式,在是上點妝,畢竟我可是大病初愈的。”鍾離洛正了正身子對著一邊的丫鬟吩咐道。
“是……”那丫鬟得了命令便是上手忙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