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辰玉直盯盯的看著那雙與他對視了許久的眼睛,想要從裏麵看出些什麼其他的東西,但是他沒有找到,那雙眼睛深邃的看不出主人一絲情緒波動。
最後敖辰玉笑了情緒略顯激動的說道:“為何不敢,鍾離洛我不管你是在套我的話,還是真心想與我合作。我都無所謂,我便在這裏實話告訴你,為何不敢,我也是皇子,我父皇所能做到的我一樣可以。”
“即使是讓你篡奪皇位,兄弟相爭也敢嗎?”鍾離洛話風一轉略顯陰寒的說道。
敖辰玉看著這個瘦小的女人嘴裏吐出的話語,略微愣了愣笑著說。
“敢,當然敢。隻是你不怕此事敗露,株連九族嗎?再者說我的父皇如今正值壯年,你我二人談論這些是不是還太早了。”
“所以我說了,篡奪皇位你敢不敢。至於九族嗎?那樣更好讓鍾離家的人為我陪葬,我死也會笑著閉眼。”
“那你大哥呢。”敖辰玉好奇的問道,
“你不了解我大哥,我不做這些事的話。他一生都隻會是個鍾離家的傀儡,照著他的性子怕是他更願意去死。”
“是嗎?原來如此。鍾離洛你很對我的性子,篡位是嗎?我喜歡,所有人都覺得我坐不上那個位置,那我便要坐給世人看看,我到底坐不坐的上。”
鍾離洛勾起了嘴唇,她知道敖辰玉就是她要找的那個人,她沒有騙敖辰玉,他的確是最合適的那個人,隻有他是最合適的。恨意,貪念,欲望,張狂。或許他不是一個好的帝王,但他會是一個很好的合作者。
“不過,你到底為何,你幫我可以得到什麼?”敖辰玉好奇的問道。
“權利,我要顛覆鍾離家的權利,我要我的家人安穩餘生。”
“權利,你去支持老二老三不也一樣可以的不是嗎?”敖辰玉玩味的問道。
“不一樣,我與殿下是雪中送炭,與二皇子三皇子最多算得上是錦上添花。我是個生意人,付出的起碼也要與得到的持平才是,與您合作最是劃算。再者我時間有限,那兩位皇子怕是不敢跟我合作的,不是嗎?”
鍾離洛將懷中的白貓放到地上笑著說道。
敖辰玉笑著:“鍾離小姐不愧是生意人,不過本宮也很想知道你到底能幫本宮多少,本宮的原則一直是寧缺毋濫。”
鍾離洛笑著取過一旁的香囊:“說出來也不怕殿下笑話,我在宮中的勢力不過也就近些年才放進去,時日總歸是差了些,最好的也不過是在宮中當了個小頭目,這當然是沒有辦法跟您的人想比,不過即使是再小的棋子,總歸會有用的上的一天,而且我們來日方長,保不住哪日他們便飛黃騰達了也說不定。再者便是這譫語閣,除去譫語閣京城中在我名下的商行還有三家,剩下大部分都在江南一帶。殿下之後的財力方麵盡可放心,雖不及那些皇商貴人,卻也夠您打點一二。”
“鍾離小姐當真是厲害,如此年紀,便為自己讚下私產無數。”
“殿下過譽了,這些商行的老板並非是我,隻是曾經的故人,當日我救他與危難之際,並以金銀相贈。平日得點分紅度日罷了。隻是我這故人與鍾離家,鐵家有大仇。但兩家均是京城世家難以撼動。故而想著待殿下得登大位,當以大仇得報。”
敖辰玉玩味的看了看鍾離洛笑道:“大仇,本宮很想知道到底鍾離小姐為什麼那麼恨自己的家族,不惜要與仇人為伍也要至其於死地。”
“殺母之仇,可算。”鍾離洛原本明媚的眼眸頃刻間罩上了一層霧色,不見絲毫笑意。
“哦,本宮不信。本宮自幼浸染在皇宮之中,一個人說的真假與否本宮還是看的出來的,鍾離小姐。”
鍾離洛無奈的撇了撇嘴角,抬眼望著一旁的敖辰玉說到:“殿下,這是為了報剛剛的仇,也要我將自己的傷疤揭開給您看看是嗎?”
敖辰玉抿了一口花釀,一副玩世不恭樣子: “當然,禮尚往來罷了。”
鍾離洛搖了搖頭訴說著那些無法泯滅的記憶
……
其說實話鍾離洛一直都知道她的娘親並不是什麼好人。她懂事之前的事都是聽吳越與下人們的風言風語拚湊出來的。
鍾離洛的母親。閨名何幕憐,是江南商人的女兒。雖不是什麼絕世美人,但繼承了江南女子的清雅。在一次隨其父親上京售貨的路上偶遇鍾離清遠,一見傾心。最後不顧父母反對,委身與鍾離清遠。
雖然他們的相遇猶如那戲文中的才子佳人,但結局終歸沒有那麼美好。
因為其為商人之女,沒有得到鍾離家的認可,一直作為一個妾室養在外麵,但她天真的認為,隻要鍾離清遠愛他,名分不重要。而那時的鍾離清遠或許也是愛著她的,對她及其疼愛,但這份疼愛沒有持續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