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宗室本家的人也應聲附和著總歸就是那幾句,不知羞恥,什麼丟了鍾離家的顏麵等等。
鍾離洛聽著這些話心中冷笑道,不知羞恥這些人當真是敢說,一個個背地幹的勾當可比誰都惡心。
麵對他們的指控鍾離洛依舊是麵無表情的跪在那裏,神色自然。
就在這時隻聽見“砰”地一聲,鍾離清遠將茶杯重重的放回了紅木桌上,茶水因為大力的動作濺了出來,顯然是對於鍾離烙回答的不滿。
也是這一聲喝止了宗堂上嘈雜的聲音,那些人在聽到鍾離清遠這一下,趕忙收了嘴,不敢在多言語畢竟這鍾離家做主的還是鍾離清遠,他們也不過是叫過來充充門麵罷了。
“相助,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你倒是把鍾離家的名聲敗得幹幹淨淨,這明日不知外麵要怎麼傳你,你是柔妃娘娘的庶妹,你讓外人如何看柔妃娘娘如何看我鍾離家。還有我說過不能與幾位皇子交往過密你是當我的話是耳旁風是嗎?”鍾離清遠狠狠地說道。
“孩兒知錯。”鍾離洛並未多做辯解,這麼多年她早就已經習慣了,辯解在這宗堂之上是無用的,最後的結果左不過如此,又何必多費口舌。
鍾離清遠看著麵色如常的鍾離洛皺了皺眉,之後對著眾人道:“好了,找你們過來不是讓你們在這裏風言風語的,這事既然已經出了,我們也沒有辦法。但是你們在座每一個人都我聽好了,我在這裏重申一次,不得與幾位皇子交往過密,不得與具有明顯派係的官員相交。”
說完掃視了一圈宗堂裏的眾人,特別是一旁的鍾離雅若:“你們把各自的那些小心思都給我收起來,倘若讓我知道你們背地裏做些什麼小動作,莫怪我族規伺候。還有從今天開始族中但凡有婚配之事必須提早報到族裏來,不得私自允親,聽明白了嗎?”
鍾離清遠話音剛落眾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特別是鍾離雅望整張臉漲的發紅,像是在拚命壓抑著自己的脾氣。
這鍾離雅望也不是省心的,他母親是郡主出身身份高貴,他父親雖說也是嫡子確不是長子。後來大房的幾個嫡子連番出事,原本是要他繼任鍾離家的,誰知道被鍾離清遠這個鄉巴佬給截了胡,就因為他是大房出生害他硬生生落了鍾離清遠一頭,再加上鍾離清遠運氣好站對了隊扶了當今皇上登位。
如今要看他臉色過活,還有本來他都搭好了線要將家裏的幾個庶女配給交好的幾位大臣疏通關係,誰知道來了這麼一出,這哪是興師問罪,這是殺雞襟猴。這老狐狸鍾離雅望越想越生氣,氣得隻能幹咬牙卻不敢多做言語。
之後眾人稀稀落落的應了聲明白。
鍾離清遠正了正身子對著跪在下麵的鍾離洛道:“不論怎麼說今日之事你總歸是有錯的。今日不許吃飯,在宗堂跪上三個時辰。好好反省,你們也散了吧,把我的話都記住了。”說完起身甩了甩皺著的錦袍,離開了宗堂。
鍾離洛默默地跪在那裏,看著宗堂裏的人陸陸續續的離開,隻留下了鐵豔眉及鍾離家旁係的幾個婦人在那裏嘲諷著鍾離洛。
“哼,隻會做些不知羞恥之事,敗壞娘娘的名聲。”鐵豔梅嘲笑道。
“主母說的是,她哪有姐姐與柔妃娘娘那麼有福氣啊!”
“是啊,野種就是野種,別出來丟鍾離家的臉。”那些旁係的婦人們應聲應承道。
鍾離洛好似什麼也聽不見,靜靜的跪著,看著地麵不斷晃動各色錦鞋,那群婦人最後也覺得無趣離開了。
鍾離烙看著自己旁邊的錦鞋一雙雙離開,宗堂重新恢複了寂靜,隻有幾個看守的奴才守在那裏。她抬起頭開始數著宗堂上棗紅錦布邊緣的錦穗,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這鍾離家的宗堂她跪了多少次她早已忘了,隻知道小時候,和哥哥姐姐一起跪宗堂的時候,哥哥總是抱著她說。
“洛兒看到那錦穗了嗎?隻要把它數清楚我們就可以回去睡覺了。”這方法雖說有點傻吧,不過倒也可以消磨消磨時間。
這宗堂的錦穗換了多少次,她也數了多少次。
說來也可笑這麼多年,他們兄妹圖是這表麵風光。誰曾想到這光鮮的表麵,撕開裏麵不知是怎樣的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