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醫們一天一夜的診治下,鍾離洛脈象終於平穩了下來,但還是很虛弱。直到三日後的正午,才緩緩轉醒。
鍾離洛睜開著霧的雙眼,看著眼前的宮女,想要說點什麼,才剛剛吐出一個字,便因為說話輕輕顫動,扯到傷口。痛感迎麵襲來,她隻能咬著嘴生受著。宮女看著轉醒的鍾離洛,敢忙喚來太醫診治。
太醫在診治了一番後終於鬆了口氣,這鍾離二小姐可算是救回來了,不然不知道還要出什麼幺蛾子呢。
而另一邊,三日足夠葉依查出“真相”
真相便也不過是以太子苛責侍人,放任舍利傷了其對食的宮女。侍人心生怨恨,本隻想使舍利食花火興奮傷了大皇子,令大皇子自食惡果罷了。
那日他將蝶引灑在大皇子常帶舍利玩耍的地方,誰曾想在離開的路上因為慌張,不小心與鍾離小姐撞了一下,藏在手中的蝶引有半數灑在了鍾離小姐身上,這才引發這場血案。
而之前為鍾離洛引路的宮人也證實,曾撞到過那個侍人。
證據確鑿。最後,這名侍人被處死,因此事是因大皇子所起,因此大皇子被罰,辟穀為鍾離洛祈福。
而鍾離洛那邊,皇帝也賜下諸多賞賜,更是特許了鍾離洛可繼續在宮中,研習花草繪本。可謂是因禍得福。
因為,受重傷無法移動,鍾離洛被特許在宮中養傷。隨著鍾離洛傷勢漸愈。大皇子也被皇帝放了出來。
敖辰玉著一身白色素衣在安慶的攙扶下走出了辟穀室。兩頰凹陷,嘴唇泛白,比重傷的鍾離洛好不到哪裏去。
在前往自己正殿的路上,與出來賞花的鍾離洛不期而遇。
鍾離洛遠遠的便看到了一身素衣的敖辰玉,在宮女的攙扶下,迎了上去。
對著敖辰玉行禮道:“臣女見過大皇子”
敖辰玉撇撇泛白的嘴唇冷笑道:“鍾離小姐還是快起來吧,若你傷著自己,本宮怕是都不用回主殿了,原路回去就是了。”
“臣女不敢,臣女隻是想謝過大皇子的救命之恩罷了,聽宮人說起那日,若不是殿下及時相救,臣女怕是早已無福站在這裏了。聽聞那日大皇子負傷,不知傷勢如何,臣女著實過意不去”
“是嗎?還好死不了,慶走”說完敖辰玉便與其錯身而過,未在給她留下再言語的機會。
鍾離洛緩緩轉身對著一旁的宮女道:“我這怕是得罪了大皇子了,改日身體爽朗了,定要好好給大皇子陪個不是去。”
那宮女月綰年齡不大原本也就是偏殿小宮女,正好這邊缺人便頂了上來,服侍在宮中修養的鍾離洛。
她左右看看低聲道:“小姐莫太在意,這大皇子就這樣對誰都愛理不理的,連皇後娘娘都沒有見他給過好臉色,他的脾氣在這宮裏是出了名的。”
“雖是如此,禮數還是要到的。回去吧怕是要起風了。”
月綰應聲扶著鍾離洛返回墨竹閣中,鍾離洛緩緩走著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而另一邊,敖辰玉回到主殿,侍人剛剛將主殿的殿門關上,敖辰玉便就著安慶昏迷了過去。安慶趕忙攜早已候在一邊的太醫柄逸將敖辰玉抬到內室中診治。
柄逸為敖辰玉處理好手臂上的傷口後,對一旁的安慶道,
“安公公,興得此時不是夏日,傷口沒有揮發。隻是有些發燒脫水罷了,我先開點藥把燒退下來。你讓小廚房做些蓮子薏米粥送來,做的軟爛點。”
安慶點了點頭,親自去了小廚房為敖辰玉準備點吃食。
柄逸寫好藥單,喚來一旁的藥童“把這背下來,抓藥的時候小心點。”
藥童看了幾遍,將藥方還給了柄逸離開了內室。
柄逸走到床邊,為敖辰玉掩了掩被子,看著消瘦了許多的敖辰玉搖了搖頭,受傷至此,也不願在外人麵前漏出一絲倦態,利用適當的示弱得帝憐憫,怕是他這輩子也不會做了。
幾日後
鍾離洛回到鍾離府中繼續養傷,她躺在床榻上,半躺著枕著一隻裝滿荷花荷葉的蓮漪枕,聽著床榻下鍾離峖一陣嘮叨。
鍾離峖毫無形象,向他講述他這些時日的慌亂無措,一副求安慰求撫摸的表情。
鍾離洛一陣失笑,這次怕是把他嚇壞了吧。
“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裏嗎?”
“哪裏好了,你今年好不容易才養了點肉出來,全沒了,又得慢慢再養,還有這臉色慘白慘白的,快趕上我的宣紙了。”鍾離峖坐在床邊心疼的說道。
“沒事了。”鍾離洛笑著安慰著鍾離峖。
“不過,洛這件事你是不是在裏麵做了什麼手腳。”鍾離峖小聲道。
鍾離洛淺笑的點了點頭。
其實那日的真相並不是那般簡單,最後的結果不過就是幾方勢力相互堆砌的結果罷了。
出事那日前一天,大皇子命人將舍利帶到墨竹閣放養,不過隻是為了第二日攔截她,所以那日大皇子才會來的那麼及時。不過或許他並沒有想到有人想利用這件事要置她於死地。鍾離洛畢竟就是個鍾離家的庶女,即使目的不純,也犯不著要她的命。可他還真沒想到的確有人想要鍾離洛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