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一直很順利的進行著,夜祺全程都陪在她身邊,連她的每一次皺眉他都沒有錯過。

小腿那裏已經有一小塊潰瘍的部分,肉已經爛掉了,需要切除一點皮肉,在夜祺的強烈要求之下,醫生們盡最大可能的不留疤。

也許是因為拖得太久了,原本白皙的纖足腫的跟蘿卜一樣,越看越覺得心疼。

“痛,嗯哼。”手術接近了尾聲,麻醉藥也漸漸褪去,諾小米在床上呻吟了出來,就像一隻哭泣的小貓那樣惹人憐。

夜祺這一次沒有上前去抱住她,反而冷淡了起來,冷著一張臉就像誰都欠他五百萬似的。

諾小米轉醒,熟悉的環境,她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一個男人,依舊絕美如神邸,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他臉上新增的那一道傷痕,他是受傷了嗎?

傷口那裏越發痛了起來,清淚緩緩地從她的眼角滑下,側頭看著那個人默默無聲的哭著,偶爾的抽噎聲讓大家的心都揪了起來。

夜祺自然也是發現了,故意不看她,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往外麵走,既然她沒事了他就該開始懲罰她了。

就算打不得罵不得,她還真以為他沒法子了嗎?

夜祺摔門而去。

一直在門外等候消息的花姨和傭人看到夜祺走了出來,都有一些摸不著頭腦,少爺這個時候不是會陪在少夫人身邊的嗎?怎麼出來了?

夜祺不著痕跡的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坐在飯桌麵前吃起了飯。

今天夜祺推掉了兩個重大的會議特地趕回來陪她吃飯,沒想到她又頭腦發熱,大半夜的去山上救別人,一點都不考慮後果,要是發出求救信息的不是夜北魚而是壞人,那她是不是也傻不拉嘰的入狼窩?

越想越氣,一頓飯也味如嚼蠟一般。

花姨隻當是夜祺和諾小米小兩口吵架了才會這樣,又去廚房叫廚子給少夫人熬了一碗濃雞湯,好好補一下。

手術完成之後,醫生和護士們帶著醫療設備走了出來,告誡夜祺一些注意事項和飲食之後,匆匆離開,這種低氣壓他們再也受不了了。

“花姨,去照顧少夫人。”夜祺的聲音不大,要不是花姨耳朵還算好使,或許聽不到他的話。

“好!”花姨點了點頭,隨即又說:“少爺,你還是先去處理一下臉上的傷口吧。”那麼長的一條口子,想必會很疼吧!

夜祺是她從小帶大的,一直把他當兒子看待,現在他受傷了當然心疼得不得了。

夜祺不以為然的揮了揮手,這種傷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手指摸上臉上的傷口,奪魂山的那幾隻老虎還挺厲害的,在中了好幾槍的情況之下還能傷到他們,真不愧是獸中之王。

花姨進去了之後,不一會兒就退了出來,“少爺,少夫人說要見你。”

夜祺身體微微動了動,下意識的想要起身,但是像想到什麼似的,又坐了下來。

“不去!”語氣生硬,如果有人仔細聽的話,一定會發現,夜祺其實還有那麼一點點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