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小米打量著周圍,一側頭就看到那一個趴在病床邊沿上,枕著手臂睡覺的男人。
他怎麼會在這裏,難道他在這裏守了很久嗎?
“水,我要水!”她的聲音沙啞的厲害,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但是夜祺卻是聽到了,深邃的眼眸突然睜開,眼球上布滿了血絲,像是幾天沒睡覺一樣。
“醒了?醫生說你現在還不能喝水,先忍一下,乖。”一隻手探上她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才放心下來。
麻醉藥過後,折磨人的疼痛漸漸蔓延,擴散,讓諾小米莫名的想哭,一時間水霧聚滿眼眸,輕輕地抽泣起來:“我好痛啊,我是不是要死了?嗚……”
不得不承認,她還是依賴他的,習慣最可怕,她總是會不經意在他身上流露出那種小女人的姿態,即使當初提出離婚的人是她。
“說什麼胡話?你怎麼可能會死了呢,我還指望要你暖床呢,沒有我的允許,你連死都不可以。”夜祺霸道地說道,以後他絕不會讓這種事情再次發生。
“德行!”諾小米轉過頭,不看他,小鼻子紅紅的,偶爾還聽到她輕輕的抽噎聲。
夜祺歎息,避開了她受傷的小腿,上床擁住她的身子。“誰叫你不聽話,非要去拍什麼戲,我又不是養不起你!”娛樂圈的水這麼深,涉世未深的小丫頭怎麼可能鬥得過那些白蓮花。
諾小米轉過身子,靠在他的懷裏,嘀咕著:“我才不要你養呢,我跟你又沒有關係。”他們兩個應該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對離了婚之後,還像新婚夫妻一樣的人了吧,諾小米差點就錯認為他還是愛著她的。
夜祺抱著她的手收緊,跳過了這個話題。
“跟你拍第一場戲的就是那個演員彭陳君吧?”男人輕撫著諾小米臉上被石頭擦破皮的傷口,看似無意的詢問道。
“嗯,就是她,她是導演找的《傲如凰》的女配角,人氣挺高的。”她之前也挺喜歡她拍的戲。
夜祺應了一聲,看著快要打完的吊瓶,起身拔掉,幫她換另外一瓶,活了這麼多年,換吊瓶還是會的。
“還是很痛嗎?痛點你才能長記性。”嘴裏雖然自責,但是臉上的擔憂還是不掩蓋不住,她疼他也疼。
諾小米心裏一震,問出了心裏的困惑:“你對我這麼好幹嘛,我會誤以為你還愛著我的,當年我們離婚之後,你跟梁倩去哪裏了?”她問得小心翼翼,也怕他說出她最不願意聽的答案,她緊張地望著他。
誤以為還愛著?夜祺抓住她的肩膀:“如果說,陪著梁倩隻是因為她生病了,你會不會相信我?如果我說,當年的一切都是誤會,你會不會相信我?”
“那你會告訴我真相嗎?”諾小米眼裏像是閃著璀璨的光芒,小腿上的劇痛也似乎不那麼明顯了。
夜祺在被窩裏,握緊她的小手,把暖氣傳給她:“好,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