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入穀(1 / 3)

猶如世外桃源一般的暮酥穀,真是上天賜予田家人的一塊福地,雲霧繚繞的高山環繞在四周,使暮酥穀宛若仙境,而金黃色的麥田和翠綠色的榆樹占據了它的腹地,更令暮酥穀流露出一股子鄉野氣息。

在暮酥穀北方有一片喂養著各類魚蝦的清潭,這片清潭上架設著一座結實的木橋,從空中朝下看,木橋將清潭劃分為東西兩片,而田家人也因此有東潭人和西潭人之分,不過田家人還應該包括世代行醫的北山人,北邊的高山上居住著一支喜歡煉藥采藥的田氏族人,他們行事低調,卻醫術極高,田家堡的禦醫裏北山人占了一大半。

東潭人大多是田家堡裏的貴族,然而西潭人卻是隻會耕地種菜的農民,兩者地位的懸殊,恰恰表明田氏家族內部潛藏著所謂的階級矛盾,田家堡的貴族統治正麵臨著岌岌可危的風險。

田氏家族,對外是半開放的,田氏家族現任族長,田家堡的大權獨攬者是田撼山,田撼山允許少量商販和逃荒者進入暮酥穀,利用他們開發暮酥穀南部的荒地和沼澤,商販們還為田家堡的貴族們提供名貴的珠寶、首飾和香料等奢侈品,甚至包括上等的綾羅綢緞,貂皮大衣,古玩器皿等稀罕的玩意兒。

田家的兵器庫收納了不少長矛大刀,弓箭盾牌,用以抵禦外敵,平息內亂。

田家堡的貴族給自己修建了宮殿式的石樓和地宮,他們如同他們的祖先一般窮奢極欲,他們認為自己天生就是貴族血統,活著就是為了享受生活,而不是像奴隸和農民一樣辛苦勞作。

中年夫婦向東繞過清潭,直奔東潭的田家堡而去,田家堡守衛森嚴,沒有通行令牌,普通人根本不敢靠近田家堡半步,因為按照規矩,無令牌擅闖田家堡者,殺之無罪。

堡門前的衛士,抽出腰間的武士刀攔住夫婦二人,責問他們是否有令牌,丈夫答道:“我們有少堡主的秘密口令。”

“不行,二公子有吩咐,出入必須要令牌,口令容易泄露,已經禁用。”衛士態度堅決地說道。

中年夫婦一臉焦急,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田家二小姐田若詩從台階上慢悠悠地走下來,她的身後不遠處還有三位小姐,分別是她的大姐田如煙,三妹田月娥,四妹田星桃,四個女子個個生得螓首蛾眉,明眸皓齒,真是一群天姿國色的粉黛嬌娥,那站在台階兩旁的數十名衛士有的垂涎欲滴,有的習以為常,還有的呆若木雞。

田若詩輕移蓮步,香唇微張地問道:“小楚哥,小鷹哥,他們二位是什麼人?”

“啟稟二小姐,他們說自己是大公子的人,有秘密口令,但是卻沒有令牌,冉公公特意囑咐我們,沒有令牌的人,一律不得入堡。”衛士田楚弓著腰答道。

“既然晏哥哥的客人,你們通融一下,放他們進去吧!看他們老實巴交的樣子,不像是壞人。”田若詩天真地說道,二十五歲的她舉手投足間都是少女氣質。

“早就聽說田家堡的二小姐冰雪聰明,美貌傾城,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中年婦女不吝口舌地稱讚道。

“二小姐的美,勝過那天上的仙女,堪稱人間極品啊!”中年男人誇道。

“大叔,大嬸,你們太過獎了,讓我有點臊得慌。”田若詩開玩笑道。

“二妹,人家誇你幾句,你就害羞,成何體統?你要認得自己的身份,你是田家堡的二小姐,就這些個粗人下人,根本沒資格跟你說話,他們奉承你,不過是想高攀你罷了,你在他們麵前,是

尊貴的,他們再怎麼樣也隻配舔你的腳趾頭,明白了嗎?”田如煙趾高氣昂地說道。

中年夫婦見田如煙氣質高貴而又霸道,嚇得趕緊跪下來拜見,他二人早就聽聞田如煙對待下人心狠手辣,一言不合,便要打個半死,中年夫婦低下頭說道:“大小姐金安,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說了幾句錯話,惹得大小姐不高興,該掌嘴。”說著二人自己打起自己的臉來。

田如煙不屑地說道:“算你二人識相,知道姑奶奶我的脾氣,你們要是敢在我麵前不分尊卑貴賤,有你們受的。”

“大姐又擺臭架子,嚇唬這些個粗人下人。”田月娥悄悄地在田星桃耳畔說道。

“大姐像隻母老虎,真是威風八麵。”田星桃打趣地說道。

“哪裏?她分明是個母夜叉,大白天能把人嚇死。”田月娥笑著說道,田星桃也跟著噗嗤一笑。

這一笑,竟然讓田如煙惱起火來,她斥責道:“你們兩個小妮子,太沒規矩,躲在後麵偷笑什麼?信不信我罰你們每人二十大板。”

“大姐我們錯了,你就原諒我們這一回吧!要罰你就罰他們好了,他們要是不犯錯,我們也不會偷笑。”田月娥辯解道。

“你還敢頂嘴,看我不讓人打爛你的屁股。”田如煙生氣地說道。

“大姐,你最好啦!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得饒人處且饒人,放過三妹吧!”田若詩挽著田如煙的胳膊懇求道。

“看在你二姐的麵子上,我就姑且饒過你這次,但是這兩個粗人,害我妹妹們失了身份,罪不可恕,小鷹,小楚,把他倆拖下去各打三十大板,我兩位哥哥若是問起來,就說是我打的,量他倆也拿我沒法子。”田如煙強勢地說道。

中年夫婦不敢多事,隻得乖乖認罰,中年婦女暗中抱怨道:“屁股挨了板子,定然走不得路,那送禮的差事豈不是耽擱了?耽擱得久了,可能會出簍子,出了簍子恐怕得掉腦袋,這可如何是好啊?”

中年男人則思忖道:“保住性命再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今兒個在你老子我麵前囂張跋扈逞威風,明兒個逮著機會把你們幾個母的一齊抓到山下賣給窯子,夠你們遭罪的,他娘的,早晚讓你們這群小娘們喝一壺。”

這世間,有權有勢的,人不敢欺壓,那沒權沒勢的,總擔驚受怕。莫責弱勢作惡多端,隻怪強權作威作福。

四位小姐出了堡門後,中年夫婦挨了板子,趴在地上叫苦不迭,衛士田楚安慰道:“你們也是夠倒黴的,碰上大小姐出門,她每次出門都要虐人,有一回二公子的手下送信歸來,沒給大小姐行禮,大小姐當場發飆,命我們將那人拿下,那人跪在地上,被大小姐亂踹二十多腳。那人實在受不了這種折磨,在地上打了個滾,掙紮著站起來,跟大小姐講理,大小姐一怒之下,命我們圍上去打死他,結果那人跳入清潭裏淹死了,老堡主聽說大小姐草菅人命,裝模作樣地當眾責罵了她一番,接著要大小姐閉門思過三個月,你們覺得大小姐會老老實實思過嗎?”

“不會,大小姐何等強勢?她必然不會思過。”中年男子答道。

“你猜的很準,大小姐非但沒有思過,而且還橫生事端,她每天拿著鞭子抽打下人們,以發泄內心對老堡主的不滿,老堡主聽說她打人之事,也無可奈何,隻好讓她停止思過,大小姐的蠻橫都是老堡主給慣的,老堡主曾說,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田家人如果心太善了,就會被外人欺負,就會重蹈先人的覆轍。”田楚不厭其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