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月起身對杜若呴行禮道:“臣妾下去換身行裝。”

杜亞止亦起身跟著馨月出場,走到場中央,竺韶忽然起身,對杜若呴作揖道:“大秦和鮮卑都派出人選,雲彌自然不能落後。”聽罷此話,馨月嘴角上翹,眾人疑惑,這場上隻有他一雲彌皇族,連人選都湊不齊,如何參賽?

“謹良媛不就是敲鼓的最佳人選。”眾人四顧相望,後妃群中也開始議論紛紛。“謹良媛乃我雲彌清平郡主,敲鼓自然是不在話下。”

這下場中的氣氛便是熱騰了,眾人議論紛紛。

“原來她是雲彌郡主啊!”

“是啊,萬萬沒想到!”

“先前怎麼不知道啊?”

“是不是細作啊?”後妃中一人的聲音清越,提出了人們的疑問,這個來曆不明的良媛終於搞清了身份,卻讓人們大吃一驚。經這疑問,眾人也紛紛猜測。

竺謹榆徹底慌了,看著馨月的背影,她該怎麼辦?聽到所有人的疑問,她大喝道:“都住嘴!”眾人仿佛沒有聽見她的話似的,繼續猜測。

馨月忽地轉身看著龍椅上那人,他麵無表情,沒有驚訝,沒有震怒,仿佛早就知道了一樣。他隻是看著站在場中央的她,她的眼神從平淡無波瀾到疑惑,驚訝,憎恨,最後到鎮定。就在這一瞬間,她的心境變了多少,就在這一瞬間,時局又變了多少,周圍嘈雜的聲音讓她心煩,她怒喝道:“都住嘴!”

“都住嘴!”另一個聲音同時從龍椅上傳來,隻是沒有場中那人有怒氣。“謹良媛身子不好,就免了罷。”這一喝,讓所有人知道誰是這宮裏的主,一個黑色玄端,後宮的主,一個黃袍加身,前朝的主。

場中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看著對望的兩個人,一個龍椅上,一個場中央。半晌,馨月終於拂袖離開,杜亞止靜靜地跟在她身後,出了場後,那眼淚才不爭氣地從眼眶衝出來,杜亞止輕聲道:“胡鬧些什麼?敲鼓馭馬,你會嗎?”

馨月拂去臉上的淚珠,也拂去了過去,那個大火衝天的夜晚,今晚!兩年的忌日!她發誓要在今晚為她的孩子報仇,她千算萬算,卻沒考慮到那龍椅上的人,沒想到最後護住竺謹榆的人竟是孩子的父親,一個要殺她報仇,一個承諾守護一生。

“不會也得會。”沙啞的聲音暴露了她的情緒。

“為什麼?兩年來他對你如何我還不知道嗎?你為何還要?”杜亞止心裏滿滿的疑問,在遙遠的邊疆,他日日思念,每日聽著探子來報:一月,陛下在關雎宮用晚膳兩次,早膳一次,賞賜十三次,未留宿。二月,陛下在關雎宮用晚膳三次,午膳兩次,賞賜十七次,未留宿……這些消息激勵他勇敢打完這一仗,回到她身邊,保護她,不讓她受委屈。

“他是我丈夫,這理由夠了嗎?”馨月沉聲道,挺起腰向前去。

徒留杜亞止一人在場外,看著她的背影,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就這樣在背後看著她,好想這樣,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