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樂天派的丁雨夜頭一回升起了無力感,這種無力感在看到被顧家兄弟弄得一片狼藉的廚房後又加重了許多。
另一邊,在闌千絕收到家族的通知後不久,青墨也得到了光明教會的傳訊,頓時和闌千絕一樣手腳冰涼,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從秘史中看到的內容。
大陸上現存的所有關於神魔大戰的曆史都是從光明教會和黑暗聖堂中傳出的,其中絕大部分為虛構,比如神族與魔族同歸於盡,黑暗之主與光明之主分屬神族和魔族,並且早已不在人世,都是光明教會編造出來的。可雖然並非完全湮滅,但神族在與魔族鬥爭中,兩者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兩族殘存的族人不足原先的十之一二。
神族殘存的族人化整為零,一些偽裝成普通人,剩下的分別用光明之主和黑暗之主的名義創立了光明教會和黑暗聖堂,裝作互相對立,瞞天過海,連教會和聖堂的曆史大戰都是假的,生生捏造了這麼長的一段曆史,且讓世人深信不疑。從某些方麵而言,著實是一項驚絕世間的壯舉。
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黑暗之主和光明之主不出現在世間的基礎上,一旦他們當中有一個蘇醒,光明教會和黑暗聖堂都會頃刻間迎來滅頂之災。
黑暗之主與光明之主確實領導過一場驚天戰役,卻不是大陸史上所說的神魔大戰,那場驚天戰役比神魔大戰早了好幾萬年,而神魔大戰中與他們有關的部分全都是從那場戰役移花接木過來的。現在在南宮銀手裏的斷劍、隱天弓,還有那柄神秘的法杖,前兩件是黑暗之主的武器,最後一件是光明之主的武器,它們的存在年代比神魔大戰更加久遠,所以才會出現無法判斷它們是什麼時期的武器的情況。
南宮銀前期的一舉一動,全都被光明教會和黑暗聖堂看在眼底,丁雨夜和闌千絕也是他們故意派到南宮銀身邊的釘子,就是為了監視他。可最後丁雨夜卻一頭栽了進去,闌千絕也有一隻腳陷入泥潭。
這些事,南宮銀不知道,青墨也不知道,但軒轅齊卻知道得清清楚楚,故而他一現世,就以雷霆手段摧毀了在這場陰謀中起最大作用的闌家和光明教會,或許不久後,他們還會收到來自黑暗聖堂的傳訊。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這就是他們覬覦不該覬覦的東西,所要付出的代價。
闌千絕跪坐在軟墊上,神情恍惚。身前放著一個棋盤,上麵黑白子糾纏廝殺,戰況慘烈,其中白子已被逼入絕境,難逃一死,與闌千絕此時的處境何其相似。
闌家已毀,而他又是算計南宮銀的人直接對他施加傷害的,在光明古墓中幾次險些置他於死地,等黑暗之主把黑暗聖堂也收拾了,下一個遭殃的人就是他。
黑暗之主想殺一個人,那是多簡單的一件事,這世上沒人就得了他,即使光明之主蘇醒也不行。
不!……闌千絕眸光一亮,還有一個人可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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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或許是最後一次了。”南宮銀無奈地摟住死活抱住他腰身不撒手的丁雨夜,淡然道,深邃平靜的目光投向遠方,“我能感覺到,那個人回來了。”
“誰回來了?”羨慕得恨不得把丁雨夜拽到一邊自己貼進南宮銀懷裏的顧清煦聞言不解地問。
南宮銀眼中掠過一絲狡黠之色,聲音柔和了些許:“是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此話一出,空氣中立即酸味四溢,像有一大鍋酸菜粉條新鮮出爐,十分沖鼻。
顧清雅輕咳一聲,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丁雨夜從南宮銀懷裏扯了出來,無視他殺人般的眼神,淡淡地說:“既然那個人對你那麼重要,不如介紹給我們認識一下。”
“是啊。”封亞然微微一笑,點頭表示讚同,心裏卻有別的想法。
在認識的時候,不妨試探試探他有什麼資格讓南宮銀如此重視。
“現在還不行。”南宮銀低頭看著手上消退許多卻依然猙獰的疤痕,鳳眸彎成一對可愛的月牙,“他應該還在教訓那些讓我受傷,以及散播‘謠言’的人,不過再過一段時間他就會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