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設立:
1:“我”——林心隕(破局者)
2:唐檸雅(被害者)
3:穆相欒(探案者)
4:椛遙葬(觀想者)
5:絕對客觀視角〗
我的世界很安靜,隻有筆尖和紙張摩擦的沙沙聲。
我俯在寫字台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周圍很黑,很暗,隻有一盞瓦數不太足的陳舊台燈散溢著光亮。
我寫作的時間是深夜,萬物都休眠的時刻。極靜讓我有一種超脫般的奇妙感受,昏暗則是能讓我盡情感受筆下角色或恐懼,或無助,或瘋狂,真實的,不加絲毫掩飾的內心!
“雨很大。
她茫然地走在雨中,任憑這無根之水在瘦弱的身軀狂暴地肆虐。
霧靄與水汽所占領的世界,基本隻有簡單的色塊和模糊的輪廓,目之所不及是為黑暗,偶爾被慘白的電光照亮,一瞬之後又隱去了,匆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再由近及遠,隱隱約約的,反倒顯得出奇的寂靜。
眼前突然出現一個模糊的人影,她迷茫的雙眼頓時充滿了驚喜,快步向他走去,踱起的泥水沾上裙擺也不自知。
哥哥?
她輕聲呼喚道,語調卻不知為何有點兒顫抖。
隨著距離的拉近,她終於看清了那個人的樣子,然後前進的腳步,突兀地斷掉。
哥哥?!
她的嘴一張一合,身體也被傳染了似地戰栗,還有發抖。
噢,是小雅啊!
他微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帶起一片殷紅。
他若無其事地將手中一隻白皙的手丟開,噴湧而出的血被雨迅速而無情地洗去了痕跡。
來,哥哥帶你回家。嗓音一如記憶中那樣清朗與溫和。
他走到不斷顫抖,嘴唇仿佛凍得發白的她身前,心疼地撫著她濕漉漉的長發,隻是那雙暗沉得連雨都洗不幹淨的血淋淋的雙手,在她的頭發上,也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印記。
不!你不是我哥哥!你是惡魔!殺人魔!
她猛地甩開他的手,轉身逃向雨中,冰涼的淚水奪眶而出,但卻和雨水混在一起,看不見,也辨不清。
惡……魔嗎?
你不是說了會永遠支持我,幫助我嗎?現在連你都拋棄我了麼?
他自言自語,保持伸手的姿態,失落的模樣讓人有些心疼。
哼哼……嘿……哈哈哈哈……
輕笑變為大笑,再至狂笑,他俊朗的臉在雨中變得越來越猙獰可怖。
哈哈哈……太棒了唐檸雅,就是這樣,絕望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來吧,都來拋棄我吧!都來羞辱我吧!都來踐踏我吧!
然後……然後……
我親愛的妹妹啊,為了感謝你給我的絕望,我會原諒你的,知道嗎?哥哥永遠都會原諒你的!
哥哥說過,會包容你的一切啊!
啊,沒錯,就是一切!
我不會缺失一絲一毫的,每一根頭發,每一絲皮屑都不會缺失的哦。
嗬嗬,別著急,那一天,馬上就會到來!”
擱筆。
我揉了揉有點酸澀的眼睛,耐著性子,一字一句,仔細地閱讀自己剛寫好的一點內容。
其實我大可不必如此認真,我給那些投機商人投稿也隻是為了賺點外快罷了,畢竟這年頭********碼字的寫手中,大富大貴的著實是鳳毛麟角,甚至還有不少過著一碗清湯加麵條的悲慘生活。
文筆一如既往的糟糕,連我都驚訝竟有人肯買這東西的帳,但萬幸我也並不是那些或多或少有些心理變態的中二作家,因而也不必太過糾結。
讀完最後的“到來”二字,我放下稿紙,端起桌上溫熱的咖啡,輕抿一口,心裏唏噓不已。
唐檸雅,祝你好運!我歎了口氣,驀地生出些許蒼涼的情緒。
我筆下的人物的命運,從不在我這個作者的掌控之內。
我能做的,也隻有為你祈禱了吧……
2:啊!
黑暗的臥室突然被一聲淒厲的尖叫撕裂了寧靜,唐檸雅不斷喘息著,那個恐怖的雨夜,那隻血淋淋的斷手,那個溫柔而猙獰的微笑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她手撐著枕頭,濕漉漉的,大概是自己的眼淚的緣故。
是……噩夢?但怎麼會這樣真實!
她抓著淩亂的長發,心亂如麻。
小雅,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床邊突然傳來關切的詢問,她目光移向那邊,神經一緊,然後迅速鬆弛。
哥哥,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