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際,天色已將黎明,戰況漸漸沉寂。
阿房宮上遺屍百具,單單跑了神鷹二行者,不見了仇氏雙妖。
但在長春宮,另一場混戰,仍然激烈。
那是仇氏雙妖的花仙仇貞、天蠍教主仇湄娘,她們在混戰起時,就已抽空溜走,跑來了長春宮。
真個是黃蜂尾上刺,最毒婦人心。
她們竟然大發凶性,血染長春宮,揮劍殺完了十二花姬,最後還要火焚貞女薛玲。
恰在這時,趕來了女飛衛林可卿、俠女薛琴兩人。
一個是母女連心,一個是姐妹情深,甫照麵就惡戰在一起。
林可卿麵對著花仙仇貞,想起青靈穀十八年幽禁之苦,仇焰高漲,人已入了瘋狂狀態,一柄劍舞起滿天寒花,招招都是狠毒萬分。
以兩人的功力,可說是相差無幾,林可卿似要弱上一環,但她已存了橋命的念頭,在勢上,她已高了仇貞一籌,所以打了個錙銖難分。
另一邊小姑娘薛琴力敵天蠍教主仇湄娘,卻有些不行了,她雖然得有名師傳,功力卻還稍欠火候。
好在她仗著招法玄奧,一時間,還能勉強支持。
但被囚在一座鐵籠的薛玲,她隔著那鐵欄柵看著母妹兩人拚命,一顆心七上八下,說不出什麼滋味,眼淚直灑下來。
她並不擔心自己的生死,卻怕母、妹夫手,如果有個不幸,那自己真是生不如死了。
她一味地拋灑淚珠,但卻沒有一點辦法,甚而連聲音也不敢發出,以免母、妹為自己分心……戰圈的四人,仍然拚搏激烈。
女飛衛林可卿全仗著一副拚死的決心,使得花仙仇貞不得不有所顧忌,所以仍然打成平手。
薛琴此際卻已十分危殆,可說是險招迭現,還好她劍招神妙,加上身法輕靈,還算沒有受傷。
鐵籠的薛玲看得膽戰心驚,冷汗與淚水同流。
突然遠遠呼起一聲清嘯,清越震耳。
薛玲聞聲,精神突地一振,因為這聲音,她聽之甚熟,連忙高聲大叫道:“雲霄……
快來礙…”薛琴一聽雲霄來了,登時間,力道似已增加了數倍,劍走如風,淩厲無比,立將天蠍教主仇湄娘逼退了兩步。
可是,仇湄娘這女人,是出了名的凶悍,這被人逼退了兩步,無形就算栽了跟頭,禁不住暴怒異常,乍退又進,劍上灑出七八朵劍花,襲罩向薛琴頭頂。
這一來,小姑娘可就慌了,一時間不知如何招架才好。……倏然一道劍光自空急瀉疾墜而下,一直衝入她們戰圈之。
“鏘”的一聲響,劍光閃處,格開仇湄娘斬來的一劍。
來人跟著出現,劍眉朗目,玉麵朱唇,好一個俊俏男兒、美劍客,正是雲霄。
薛琴嬌喘了兩口氣,笑道:“雲哥哥,你來了!”
雲霄朗然笑道:“手持神劍蕩魔,沒有負了神劍。”
天蠍教主仇湄娘冷冷地道:“雲霄,你自信有那份能耐麼?”
雲霄朗然笑道:“天職所在,但問有無降魔之心,不論能耐如何,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隻怕你們在神劍之下,無所遁形了。”
花仙仇貞霍地舍了林可卿,撲向了雲霄,冷哼了一聲道:“小,你倒會冒大氣!”
雲霄笑道:“廢話少說,行不行何不動手一試!”
雙妖互相對望了一眼,似乎交換著心意。
雲霄見狀,心一動,忙道:“薛伯母,快去,先救薛玲要緊……”話聲,他竟不把雙妖放在心上,徑直先奔向那鐵籠。
那鐵籠高有七尺,寬僅三尺,四周都是厚達兩寸鋼板,有一道小門,僅可容人曲身鑽過,門上的一排有五個巨鎖,堅牢異常。
這些鎖可難不住雲霄,太阿神劍無堅不摧,哪在乎幾把巨鎖。
方當揚起神劍,正要劈下去的瞬間。
花仙仇貞和仇湄娘兩人,已然喝叱連聲的撲過來。
雲霄劍眉倏地一豎,神劍疾揮而下,“鏘!”的一聲,鎖頭落地,他迅疾地抽劍掃向身後。
就在這眨眼之間,兩股劍氣已勁疾刺到。
其一劍正好撞上雲霄那太阿神劍之上,“鏘!”的一聲大鳴,原來對方也是一柄神物利器。
另一劍掃向雲霄下盤,便在風聲颯然掃過之際,雲霄人已無蹤。
仇貞一轉向,跟蹤電撲,纏住雲霄。
仇湄娘卻縱身躍向鐵籠後麵,搬起一個小鐵箱,打開箱,躍上鐵籠。
林可卿看對方這怪異動作,雖不知她在鬧什麼玄虛,準知道不是好事,掄劍也就刺了過去。
仇湄娘陰森森地一笑,將那鐵箱迎著林可卿劍尖撞去,“鏘!”的一聲,劍戳鐵箱破,從裏麵射出一股黃黑色的液體。
林可卿深恐是什麼毒汁,趕快撤身後退。
那箱液體就全傾入了鐵籠之。
登時之間,有一股奇異的氣味觸鼻。
林可卿心一動,忙叫道:“琴兒,快,趕走這妖狐狸!”
喝聲方了,兩柄劍一齊襲向了仇湄娘,逼得她扔下了那鐵箱,竄下了鐵籠,哈哈一聲嬌笑道:“本教貞女不容背叛,今日就教她歸天。”
說著,探手囊,取出了一個火折。
雲霄見狀大急,忙叫道:“薛伯母,快纏住那老妖,千萬不能讓她丟出火折,那樣一來,玲妹妹可就會被烤焦了了。”
林可卿也覺著事情不簡單,從那氣味,她已嗅出來鬆煙。
硫磺的味道,再一聽雲霄驚呼,電急般縱身前撲,就在雲霄微一失神的眨眼間,花仙仇貞已然點燃了火折,抖手扔出。薛琴本待開鎖去放薛玲,一見火折飛來,迅疾地合下鐵籠,去截撲那火折。這樣五個人在庭院飛撲追逐,兩個人要放火,三個人要阻止放火,飛竄跳縱,追逐不休。